“然,正如你先前所言,关口狭隘,我军要入关,必定要将兵力分散,如此,便是给了敌军可趁之机,一旦进入,我军便如砧板上的肉,没有了还手之力。如此情况下,还要防备后方可能会有的突袭,情况对我军十分不利。”
宋祁沉吟道,随后长呼出口气,捏了捏眉心。
顾安年沉思着点头,道:“只是玉壶关没有别的入口,如若不然,倒还有办法。”
别的入口?
听到这几个字,宋祁眼前一亮,如醍醐灌顶,脑中顿时有了主意。
见身边的顾安年还在皱眉深思,眸子狡黠一转,宋祁感慨万千道:“北羌开国大王不愧为一代枭雄,竟能寻得如此天险,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开凿山道,修建了如今的玉壶关与玉壶城,可以说,若不是有玉壶关在,北羌定无法安稳屹立至今。”
他感慨连连,特意加重了“开凿山道”四个字,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低头沉思的顾安年。
顾安年何等敏锐,立即就扑捉到了关键点,当即一拍桌子,双眼亮晶晶的,欢声急切道:“我想到了!”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高兴地手舞足蹈。
麻利地拽过一张宣纸,顾安年提笔一挥,两笔便将玉壶关的地势简易图画了出来,宋祁见她动作如此熟稔,诧异地挑起眉,探头看去,却见纸上所绘,与地图上的玉壶关如出一辙,他顿时暗暗咂舌。
这番功力,不知是画了多少次练就出来的。
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心顿时被暖意占满,宋祁噙着宠溺的笑,深深注视着眼前的人。
顾安年全身心沉浸在寻到破解玉壶关之法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宋祁的深情目光,她专心地在宣纸上有标出了距离玉壶关一个山头外的一处谷地——月牙谷,一边画一边道:“这是月牙谷,地势与玉壶关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比之玉壶关更为狭隘,仅容三四人并肩通过,当初北羌开国君主也曾考虑在此设险关,然此处距离如今的玉壶城距离太近,一旦被攻破,城内根本无法及时做出反应,是以,北羌开国君主无奈舍弃了这处天然的险关,改为才有了如今的玉壶关。”
被无视的宋祁彻底郁闷了,他是喜欢小七做事时的专注模样,但专注到忘我的状态,甚至忽略了他,他就不乐意了。
伸手一把揽过顾安年的腰,宋祁不满嘟囔:“你眼里就只有这玉壶城的地图了是不是?”
顾安年一怔,觉出点味儿来了。
掩唇轻笑,她擂了一把宋祁,笑道:“胡说什么呢,我还不是为了你。”
若不是为了帮上宋祁的忙,她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来管这些事。
这句为了你,可是说到宋祁心坎里了,他顿时眉开眼笑,嘴角弯弯,颇自得地颔首:“除了我,你还能为谁?”
顾安年嗔怪地瞪了宋祁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说正经事呢。”
“嗯。”宋祁颔首,表情瞬间恢复严肃,指着顾安年画的图,道:“你特意指出月牙谷来,是有何打算?应该不会是想从这里突击攻打玉壶城这般简单吧?”
他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如此问,不过是想考考顾安年。
对宋祁这高超的变脸技能,顾安年已经习以为常了,见状毫不惊讶,淡定地正了正神色,道:“若是从月牙谷攻打,怕是我军还未入谷,就要被敌军剿灭了。”
她在“月牙谷”三个字上点了点,道:“不过我们可以效仿北羌开国君主之举,开凿山道,扩宽进谷的道路,营造假象。”
宋祁挑起半边眉,暗暗赞顾安年一点就通。心念微转,他故作沉吟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抬眼含笑深深看了顾安年一眼,拿过地势图,在图上标出月牙谷的的位置,沉声道:“眼下,我军约有八万兵士驻扎在玉壶关外,而玉壶关内,约有六万北羌大军,在人数上,我军略胜一筹,若按你所言,完全有余力分出两层将士,用于开凿山道掩人耳目,将埋伏在玉壶关的军队引开,让我军剩下的士兵顺利进入玉壶关。只是……”
说到这里,宋祁故意停了下来,皱起眉,眼角若有似无瞟向顾安年。
见状,顾安年忽地想起更深层次的局势,微微一怔,叹道:“此计虽好,只怕北羌不会上当,且北羌还有蒙达相助,当时即便我军此战胜了,一旦蒙达军前来援助北羌,我军也是凶多吉少。”
宋祁假意若有所思地颔首,低低道:“看来,还要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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