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厅内只有低低的啜泣声。
好一会后,黄杏和黄桃停止哭泣,拿衣袖擦干泪水,在顾安锦面前跪下,重重磕头恳求道:“三小姐,奴婢们告诉您这些事,没有旁的目的,只希望您不要再到王府来,王妃娘娘虽不说,但奴婢们知道,只要一提到您和永济侯府,王妃娘娘心里就会难受。奴婢们求求您,不要再来打扰王妃娘娘了!”
“求求您,不要再来打扰王妃娘娘了!”
“求求您!”
黄杏黄桃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宛如晴天霹雳当头劈下,顾安锦再也承受不住,软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厅外,宋祁无力地背靠着木门,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后,抬首望了眼辽阔的碧空,转身离去。
白底蓝花的衣角,在清风中翻飞着远去。
顾安锦浑浑噩噩的,苍白着脸,浑身无力地被朱绘扶着出了王府。
在跨出王府大门的瞬那,顾安锦脚下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在朱绘慌乱的呼喊声中,她愣愣望着天边,泪水无声滑落。
天际,骄阳似火,碧空万里。
远远的,宋祁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那是顾安年的声音。
转过小路,花房所在院子的月亮门近在眼前,宋祁在门外停下脚步,抬眼望向坐在花房回廊下的顾安年。
繁花环绕中,顾安年言笑晏晏,不知沈千说了什么,她笑得前俯后仰,鲜活无忧的笑容,让她明媚精致的眉眼愈发生动,在宋祁心湖激起圈圈涟漪。
他的小七,就该是这样的。
宋祁低低叹息,眼中却止不住地泛起酸意。
他不后悔听到了那些过往,他只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沈千在给顾安年说沈家庄的趣事,无意间,视线扫到了半掩在月亮门后宋祁,那双泛红的眼睛让他不禁怔了怔。
“安年,义父想起还有件事没有办,要出府一趟。”沈千站起身,淡淡笑着对顾安年道。
顾安年正听得津津有味,沈千突然岔开话题,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后,才跟着起身关切问:“很重要的事吗?”
沈千安抚一笑,摇头道:“不是甚大事,一会就回来。”
说罢点点头,下了回廊,往外走。
“义父,早去早回。”顾安年知晓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沈千回头对着顾安年含笑点头,不再停留,快步离开。
穿过月亮门时,沈千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压低声音,不动声色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让安年操心。”
“小婿谨记义父教诲。”宋祁微微低下头,遮住微红的双眼。
沈千目不斜视,快步走远。
宋祁目送沈千离开,抬手捂住双眼,待放下手,眼中已恢复清明,荡着轻快狡黠的笑意。
“小七!”他跨进月亮门,对回廊下背对自己的顾安年高声唤道。
“墨规。”闻言,顾安年回过身来,轻轻唤了一声,展露出明艳的笑容。
阳光下,那笑容灿烂地刺眼。
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脚步慢慢停下来,宋祁望着立在回廊花团中的人儿,溢满笑意的眸子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墨规?”心像是被石锤狠狠捶了一下,闷疼闷疼的,顾安年顾不得其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花剪,提裙跑到宋祁身边,垫起脚心疼地捧住他的脸颊,连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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