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自己入狱的时间,满打满算恰好是两个月前,要用富贵气来冲散怨气的话,整个监狱大概也就只有自己一人符合条件。
陆玲玲思来想去,她们字里行间,说的不正是自己这间牢房吗?
那么,到底是六班故意想要整(吓唬)自己这个二班的新人呢,还是背后有人故意指使她们这么说的呢?……尽量不去思考第三种可能性,陆玲玲虚张声势的把鬼故事归结为阴谋论。但无论如何,她的内心早已被惶恐不安的情绪所占据,这是事实。
在偌大的被子里蜷缩起身子啖指咬舌,祈祷鬼怪不要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
“娟,徐姐说的是那个房间吗?”“应该不是吧,走的那个又不叫马姐。”“徐姐不愿说吗,她又怎么可能告诉我们真名。”这样的谈话声音在牢房回廊里响起。
#应该不是在说我这间吧。
藏在黑暗的被窝中,却又故意打开条缝隙,引进点光线的安全壁垒里,陆玲玲有些自欺欺人的否定着。
然而心头越是否定,心底里就越是肯定,这个房间无疑就是闹鬼的那间牢房。她甚至能听到床底下微弱的呼吸,黑漆漆的床底藏着个红衣女腐尸体,熄灯后会跳出采集新鲜人肉。
……哐哐……哐哐……
“熄灯时间到,所有人安静!”
“一个个都闭嘴,快上床!”
外面传来哐哐敲门的警示声,狱警的脚步渐渐由远及近,陆玲玲心里也和其她人一样时刻戒备着。
哐哐——!!
尽管有所准备,但近距离听到门口巨响,还是免不了骨寒毛竖胆裂魂飞。
监狱准时熄灯,连交谈都被禁止。
狱外,在学校住宿的学生常用“监狱化管理”来讽刺严苛的宿舍管理制度。实际上两者根本不可等同而论,最主要的区别是宿舍管理员和狱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而且舍友和狱友也不是同一类物种。
像陆玲玲这帮“凶恶残暴”的女囚,就连房间也必须要单人单住才行。
回廊和牢房一片漆黑。
再也听不见低声私语。
在黑暗的、满是回南天霉臭味的小空间里,心情格外地差。陆玲玲想起了女孩时代难忘的回忆,突然眼眶湿润了。因为出身香港郊区的粉岭,那时候家境说不上好,所以出来读书才特别努力,学着刘备那样没脸没皮的去巴结各种能人。
虽说是巴结,但凉子她们完全不同,相处下来就知道了。只有她们把自己当成朋友看待,以用真挚的感情结交朋友,毫不矫揉造作,任由自己胡闹。跟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的胡作非为,自己却在宽容中变得越来越任性……
……母亲慈祥的面容像幻影一样浮现在黑暗中。
……凉子、安雅、王冰语也一一浮现在黑暗中。
接着,黑暗中浮现的……是被撞得稀巴烂的红裙鬼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玲玲尖声惊叫道。
狱警攒紧棒子冲到牢房,很不客气的用力敲着牢门:
“干什么!干什么!叫什么叫?!”
“鬼、有鬼!”
陆玲玲揭开被子跑到门前,贴着湿漉漉的铁门叫道,外面顿时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各个牢房爆发出一阵大笑,更有些女囚更是笑得前仰后翻。
“这里没有鬼,我看你也是知识分子,怎么会信这个?快回去睡觉,不要再闹了,不然给你记小过。”
狱警不理会那些盒子、书本摔落的声音,板着一张黑脸说道。哪怕是无期徒刑,表现好也是能减刑的,狱警常用记过来威胁囚徒。
这时附近的女囚起哄道——
“是杀人心虚了吧。”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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