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点点,所以,明天赶紧去把结婚证给我领了,然后马上办婚礼,别跟利伟文似的,最后黄了!”包母耐着心性,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眼里心里还在意着这个女人,她才懒得废话。
“我配不上齐阎,我不能嫁他,你别逼我。”包馨儿咬了咬唇说道。
“小搔货!”包母心里正骂着,不由得脱口而出,慌张地瞟一眼楼梯方向,压低嗓音质问,“你怎么不说当初你配不上我儿子?敢嫁给利伟文,敢勾引齐阎,不敢嫁他,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我儿子,嗯?”
“伯母!”阎玉佳终于见识了包母是如何羞辱包馨儿的,她一个旁人都难以听之任之,低声劝阻,“您都说馨儿是包家的女儿了,哪有当母亲的这么数落自己女儿的!或许馨儿有难言之隐,不防听她说说。”
包母冷哼一声,死死地盯着包馨儿。
“只是觉得配不上,我是不会嫁给他的,你们也请放心,我会离易斯哥哥远远的。”包馨儿双手放在腿上,小手紧紧攥着裙摆,不难看出她内心的纠结,那窜腾着的难以名状的苦痛,像刀绞般折磨着她。
她努力地想让自己接受齐阎,可包易斯就像她心头的肉,她忍着剧痛割掉了,却又长了出来,这种感觉,令她惶恐不安!
如果用嫁给齐阎的方式结束这段只开了花,却没有结果的爱情,她何尝不愿意?但是她的身世,就算她不在意,可齐阎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离开这个城市,没有包易斯,也没有齐阎。
“玉佳,你去,把这些东西帮我放到卧室。”包母看着包馨儿一声不吭的样子,心头的怒气早就爆开了,咬牙强压着吩咐了一声。
阎玉佳不好推脱,叮嘱包母一定要心平气静,然后拎着大包小包上楼。
包母看着阎玉佳身影消失,挪着屁股坐在包馨儿身侧,二话没说,一把掐住她大腿上的肉,狠狠旋上半圈。
包馨儿痛得直打哆嗦,下意识地抬手去推,包母一抬手,松开了,只见她笑得阴险,“包馨儿,痛吗?痛就对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你想让我们包家公开承认你吗?痴心妄想!”
“我没有!”包馨儿眉心蹙紧,染着一丝深深的痛楚。
她是包傅舍的私生女,这一点人尽皆知,可是从没想过要将这个可笑的身份坐实,她并不稀罕这个身份,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怎么样,出身卑微,她无从选择,但这并不代表可耻!
“你没有?你倒是说说,今天蛊惑齐阎带这么多东西来包家干嘛?”包母嗓音压得很低,却是咬牙切齿,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包馨儿给焚化!
“你想多了,我没那个意思,而且我也不稀罕。”与怒气不可遏的包母相比,包馨儿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轻淡地说了一句。
谁知包母竟像个疯狗似的,又下手狠狠地拧了包馨儿的腿一下。
“唔——”包馨儿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痛得她差一点将自己的嘴唇咬破。
她恼了,如果不是为了包易斯,她根本不会一二再地忍让包母,看着这个狠毒的中年女人,她美目瞪圆,因怒火而染亮的黑眸显得有些过分的妖艳。
“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总看我不顺眼,现在我不会再纠缠易斯哥哥,所以我何去何从,你们谁都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包馨儿沉声怒道。
看着平时柔柔弱弱的包馨儿反过来吼自己,包母怒气填胸,“嗬!你翅膀硬了是吧。”
“易斯哥哥出狱,包氏复兴,这些虽然不是我的功劳,可齐阎却是因为我才这么帮包家的,你最好像伯父那样学会感恩戴德,否则——”包馨儿故意顿下声,看着包母,忽然笑得阴森森的。
包母对包馨儿这副表情惊得一愣,几秒之后,又呲牙咧嘴地说,“小践人,你能吃了我吗?”
包馨儿冷冷一笑,眼里都浸了泪花,心里却像被刀子拼命刺着似的,疼得直颤!心中不禁暗嘲,易斯哥哥怎么会有这样一位母亲呢?
眸光暗沉沉地锁在包母脸上,包馨儿轻嗤一声鼻子,“吃了你,我都嫌你心太黑!”
“你——”
包母怒火攻心,直接扬起手腕。
包馨儿力气小些,所以只能用双手一把将包母的手臂紧紧钳住,自此以后,她不会再让自己挨这个女人一下打!
怒瞪着她,一字一顿都冷冰冰的,“母亲?”她笑,阴冷的,“3月19日那晚,你让梅德西跟踪我所乘坐的出租车,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只见包母张口结舌,脸刷一下,惨白一片。
“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对吧,因为我有证据!”包馨儿看着她,不依不饶,“看在易斯哥哥的面子上,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包家,哪里都不要去,千万不要再招惹我!这是我给你、给包家的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语毕,包馨儿甩开包母的手,向一旁挪了挪。
不做亏尽事,不怕鬼敲门。
包母震惊地看着包馨儿侧过去的脸,久久不能回神,她最怕的就是这件事被包傅舍与儿子知道,想当初如果不是她串通梅德西那个纨绔少爷,或许儿子就不会入狱,为此她自责了很久,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拜包馨儿这个小践人所致!
现在这个小践人居然敢反过来威胁她,活得不耐烦了……
孰不知,二楼楼梯口,阎玉佳听到这个真相后,腿都软了,她以为自己心狠手辣一朝失算,将包馨儿的照片给了梅德西,从而间接害了包易斯,原来,真正害包易斯的罪魁祸首,是他的母亲!
这要是让包易斯知道,可怎么得了,以包易斯的心性,怕是这辈子都会痛不欲生的。
可人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
阎玉佳心绪极不平稳,想要回包母房间镇定一会儿,后退时却一脚踩住了什么,她一惊,回头的瞬间,被包易斯那张黯然神伤的脸吓得浑身一僵,嗓子像被堵住似的,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包母与包馨儿的对话犹如五雷轰顶,将包易斯炸了个魂飞魄散,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将他喜欢的女人羊入虎口,毁了他一生的幸福,他恨天怨地,痛恨自己一无是处,他就像个傻子!
包易斯像根木头,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阎玉佳,仿佛她就是空气,不存在。
他机械似的向前跨了一步,想要质问母亲一声,“你怎么不亲手杀了我!”可当他看到楼下客厅包母从厨房出来时,一只手背在身后,那手里竟然攥了一把寒气逼人的刀子。
他大惊失色,疯了般朝楼下冲去,眼看包母就要扬起那把刀子,他惊愕地大喊,“馨儿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他这一喊不要紧,惊动了楼上正拿着放大镜细琢山水画的包傅舍,与正在书房里通电话的齐阎。
而包母,手一抖,刀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惊恐地看着冲到自己跟前的儿子,顿时吓傻了。
包傅舍的书房离楼梯口最近,所以包易斯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心底一慌,放大镜掉在地上,碎成了碴。
包易斯喜欢安静,书房地最尽头,齐阎隐约听到包易斯喊了包馨儿的名字,声音很大,好像很急切似的,他握着手机冲到楼梯口时,只见楼下,包傅舍与阎玉佳刚下了楼,包母与包易斯好像起了什么冲突,而包馨儿,居然拿着一把很长的刀子削苹果,很显然,那不是水果刀!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齐阎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包馨儿的手上,脚步沉稳,踩在台阶上,一步一响,像警钟般敲在每个人的心口,一如他冷然扬声的话语。
“齐阎你下来得正好,我们走吧。”包馨儿一把将手中的刀子与削了几下的苹果扔在茶几,气呼呼地起身走向齐阎。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齐阎伸手将包馨儿纳入怀里,沉声问了句,可心思却在那把刀上。
“我想吃苹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水果刀,于是随便拿了把刀子用,结果易斯哥哥小题大做,非说母亲对我不管不顾,不拿我当自己人,几句话就吵了起来,好烦人!”包馨儿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齐阎没问,可他的眼睛却在无声无息地质问着刀子的出处,不圆这个谎,怕是一下句话就该质问包母了。
而且她如此说,正好可以将包易斯的喊话掩盖住,若她将刀子藏起来,反倒不能将这个谎圆得尽善尽美。
“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哥哥那是关心你,怕你伤了自己。”齐阎勾唇一笑,捏了捏包馨儿的小鼻子,然而眼底的质疑并未散去。
很简单,包馨儿演技再好,可包傅舍与阎玉佳的神情却是错误的陪衬,还有包母那对惊愕的眸子,至于包易斯,齐阎很好奇,为何他会一脸犹为明显的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