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挺大,足有三十平米,在宿舍的四角放了四个实木的木床,木床分为两层,上层是床铺,已经铺了崭新的被褥等物;下层是桌子和椅子,跟木床连在一起,看起来设计很是巧妙,桌子上放着一个乳白色的电话机。靠墙的两个木床之间是一人多高的柜子,柜子也分作两层,靠下面的一个贴着徐志的名字。再看墙壁上,因为是靠了墙角的,两面墙上都有窗户,虽然是午后,可楼外有绿树阴阴,凉风穿过,徐志竟不觉得闷热!
徐志看看其它三个木床,上面分别写着“程洪波”、“范翔宇”、和“李杰”,知道这三个人是自己的同学,只不过二专业有六个男生,需要住在一个半宿舍内,徐志不知道这三个是不是自己的同伴同学。
打开柜子,把帆布袋内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了进去,徐志这才坐到椅子上休息。其实早在离K县城,上了火车之后,徐志早把贵重的钱物等放在空间内,现在到了宿舍,他也没把重要的东西拿出来。
《天体物理学》已经看完,徐志又拿出另外一本,刚要翻看,就听到宿舍门前有了声响,一个声音埋怨道:“你看你,我一会儿没有注意,你就把钥匙弄丢了,你让我怎么能放心?”
“妈……”有一个声音不悦道,“钥匙本来是我想拿的,可你非要帮我拿!等出了体育馆,你又说要锻炼我,把钥匙给了我,可走到半路你不放心,你又要拿走。眼看到了公寓门口,你又说自己不拿了,想要给我,可你到底给没给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无论是男孩的声音,还是女子的声音,徐志一听就明白,这是江浙的口音,果然,女子又是夸张的说道:“哎呦呦……不过是刚上大学,就看我不顺眼儿了?”
“别说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顿起,两人都不说话了。
此时,徐志急忙起身,把门打开,吓了门口三人一跳。
门口的三人穿着算不得奢华,头前一个学生皮肤很黑,头发好似鸡冠一般的竖起,大热天的还穿了一件厚的衣服。学生后面是一个身材矮胖的妇女,脸上都是汗水,手里也拎着一个大旅行袋。妇女旁边是一个皮肤也黑的中年人,约有四十多岁,干瘪的很,跟学生长得很相似,身边还放了一个硕大的皮箱。
“叔叔,阿姨好!”徐志看看两个大人,问好道,“我叫徐志,你们快进来吧!”
“哎呦呦……”妇女一听,脸上堆砌了笑容,对学生说道,“你看看,这可是你的同学啊,看人家多有礼貌!”
“哼……”学生上下看看徐志,眼中流露出不屑一顾,没有说一句话,仰头走了进来!
徐志笑笑,让开门口,自己依旧走到门后的椅子上坐下。
学生游目四顾,看到里面跟徐志斜对角的木床上的名字,几步走了过去,懒懒的坐在椅子上。
徐志看得明白,木床上写着“范翔宇”三个字。
“阿宇啊。”范翔宇的母亲走了进来,并没有着急把旅行袋放下,而是环视了一下,说道,“这屋太小,还没有空调,不如妈去找学生处给你换一间吧?”
“胡闹!”范翔宇的父亲把手里的皮箱放下,呵斥道,“让他来这里上学就是要跟学生们多接触,让他吃吃苦,你给他弄个单人间,还不如让他回家的好!”
范翔宇的母亲瞪了一眼,没再说话,看看木柜的名字,开始把旅行袋的东西往木箱里面放。“先休息一下吧……”范翔宇的父亲背着手在屋里踱步几个来回,看看忙碌的妻子,开口道,“一会儿再弄!”
“好!”范翔宇的母亲似乎是累了,停了下来,不过也仅仅是片刻的,她又是看看木床的位置,略显夸张道:“哎哟,阿宇怎么能睡到屋角呢?这里也没风,晚上热了能睡的好么?”
说着,她看看徐志对面的木床,一把就把上面的写了“程洪波”的纸条撕了下来,从随身带着的手提袋内拿出胶棒,胡乱的抹抹贴到范翔宇的床上,紧接着又把写着“范翔宇”的纸条贴在了徐志对面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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