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望着院子里的情形,双眸渗满怒意,真是造反了,她还没有死,这下头儿就闹得这模样,成何体统。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让人看了笑话。
李氏眸中闪过不思议,才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落松院就是翻天覆地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可小觑。她瞧着老夫人欲进去,连上前搀扶,关切地开口道:“娘,你且慢些。”
老夫人暗哼了声,却也没有反对,眸中多了份探究。
安谧的落松院因老夫人等人的到来开始有了点生气,但依旧掩盖不了院中荒凉的气息,高耸的青松折枝掉叶,阳光洒落在院子里,斑驳的枝影,更显得苍凉。
老夫人放眼望向紧闭的屋门,眉眼间闪过一丝惶恐,她害怕老大夫妇才走不久后,暮卿也跟着离去。她急急地命秋棠去瞧瞧。
秋棠小跑着上前推了推门,推不动,该是落了门闩:“老夫人,门紧关着。”
老夫人吐出一个字,严词厉色:“撞。”
只几下,屋门就被撬开。老夫人步履蹒跚着走向屋里头,眼眸中满是焦急与不安,她也懒得理会睡在外间的两丫头,直直地掀起珠帘来到苏暮卿的床榻前。
苏暮卿面色红润的躺于床榻上,嘴角还噙着淡淡的微笑,均匀而平稳的呼吸轻轻地传来。
老夫人顿松一口气,唤了几声:“暮卿,暮卿……”见着她不回应,又轻推了下她的身子,丝毫没有动静。眸子里闪过狐疑,暮卿这孩子怎睡得那么沉?
老夫人回首,急急地催促道:“快,你们快去叫大夫来,瞧瞧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怎都没个反应。”
李氏赶紧地打发着身边的青菊去找大夫,自己则是在一旁安慰着老夫人:“娘,莫急。你且坐下来歇歇,等着大夫来了,暮卿就会醒来。”
老夫人目光停留在苏暮卿的容颜上,睡得这般香甜,可是一夜好眠,然院子里的事儿……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狐疑。
半响,老夫人开了口:“老二媳妇,不要以为我老了。就瞒着我。有些事儿我看得清楚的很,你身为这孩子的婶娘,什么可做。什么不能做,也该是清楚的很。”
李氏暗惊,心下不得不承认老夫人的精明,但面容上却是故作不知,道:“娘。儿媳自是明白什么可以为之,什么不能。而且儿媳素来是将暮卿当自己的孩子对待,就拿昨日的事儿,儿媳虽不知这里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没有为难绿儿丫头。”
有没有,想没想不是一回事儿。但都要看有没有这机会。
老夫人睨了眼面前恭顺的李氏。暗暗叹了口气,这人不是变了,就是隐藏的太好。
秋棠是个眼尖的丫头。在瞧得外间两丫头都睡得分外沉之时,便是多多留意了下屋子里的情形,这才发现外间的门口有一小摊灰,但让大家踩得有些散。她进来本欲与老夫人说起,却又瞧得里屋的窗户上有一个小洞。顺着下望,也是一摊灰沫。
如此。也难怪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里的人都睡得那么沉。
秋棠缓缓地开口道:“老夫人,小姐和丫头们怕是重了迷香才会睡得这么沉。奴婢刚打量了下,门口和窗脚下都有灰。”
这时,在另外几间屋子里查看的春兰也走了进来,道:“老夫人,青萝和李护卫也皆是在屋子里,昏迷不醒。只不过……”说话间,春兰抬首视线在李氏身上划过。
老夫人眉头微蹙,心中划过疑惑,道:“有话直说,莫得吞吞吐吐。”
春兰平静地回道:“只不过他们两间屋子的量都很大,尤以李护卫的屋子。只不过李护卫是只穿了里边的衣裳躺倒在地上,怕是昨夜有所察觉,而青萝则是和衣躺在床上。”
话音刚落,李氏面色微变,这矛头直直地指向了她,可这回她真是什么都不曾为之。莫不是青萝透露了事儿,故而让暮卿这般摆了她一道?这似乎也不太可能,以暮卿的精明,怕是未必会相信青萝的话,可屋里的情况,院子里的情形……再想着昨夜青萝似乎上了街,莫不是青萝这丫头给她和暮卿都下了一招?
想着,李氏的眼眸闪过一阵恼色,稍瞬即逝。
恰在这时,老夫人向李氏投去一记冷冽的目光,含着警告。
李氏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毁了她全部的事儿,而且瞧老夫人看向她的眼神,极有可能卸了她手中的当家权利。如此,岂不是便宜了张姨娘?
忽而,李氏恍然大悟。该是她的身边的人与张姨娘联手想要害她,明里挑拨起她与暮卿的关系,想让她们彼此撕破脸。这刘妈妈倒向张姨娘的事儿,她心里头明白,而私下里青萝与刘妈妈的关系也颇为不错,怕是……
老夫人将李氏变幻的神色全看在眼里,心有疑惑,瞧其样子像是并不知道这事儿,可青萝丫头是她送来……罢了,一切只等着她们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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