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苏府风平浪静,冬竹姑娘在李氏的打点下,风风光光地下葬,比起为紫儿弄死的三人,当真是天差地别。
老夫人悲伤的心也渐渐地平和下来,只是这人又瘦了一圈,眼眶都凹了下去,好在气色不差。大清早地又将内院的人唤了来,似乎有什么事儿要交代。
苏暮卿心下虽有疑惑,却也装得波澜不惊的向着清心居的厅堂走去,入得之后,便是闻得身后传来窃窃私语,无外乎紫儿的事,想来老夫人也该知道了,也就懒得去理会。
放眼望去,屋子里满是着素色衣裳的人,站得站,坐得坐,可谓是座无虚席。好似她又来得最迟,而且这一身青衣小袄也来得分外耀眼。这不,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苏暮卿暗哼了声,不予理会的来到靠坐在椅榻上的老夫人面前,恭敬的行礼:“暮卿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轻颔首,示意她不必多礼,道:“都来了?”
慢悠悠的声音飘入到众人的耳里,不怒自威,直觉着老夫人有大事儿要交代,一时间厅堂里鸦雀无声,分外安静。
苏暮卿不卑不亢地来到老夫人的身侧,与晨卿各居一侧,清眸平波无痕,心下却是猜测老夫人今日意欲何为。
老夫人说话的速度很慢,若是心急的人听了,怕都要恼火了。然,屋子里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洗耳恭听她说的话:“如今,咱们苏府也算是大户人家,后宅中的争争吵吵在所难免。有些事儿呢,我也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你们折腾,毕竟啊,我也老了,经不起你们折腾。”
话落,屋里的人皆是附和着说话,不断道着给老夫人添忧了,
苏暮卿微抬眸,悄然的瞄了眼李氏与张姨娘,以及苏连栋家的其它姨娘们,各个一副孝顺模样,她不由得冷哼了声。至于其它家的姨娘,如今怕也只盼得好好的活着,苏家供着吃用就好,哪还有那么多的闲心瞎折腾。
苏暮卿收回视线,垂眸望着老夫人。其实,她也明白祖母说得这番话也该算是说与她听,毕竟如今苏府上的事儿哪一个与她无关?各个都是冲着她来,巴不得她能够早早的离了苏府,或者消失在这世上。
只是,如今她越来越不想如了她们的意。
老夫人缓慢的语速里不乏能够听出一丝怒意:“可瞧瞧现下的苏府为你们折腾成什么样子,死的死,伤的伤,入狱的入狱。你们当真是要将这苏府拆了不成?其实,你们打得什么注意,我清楚的很。你们啊,巴不得我这个老太婆早点让你们折腾死。”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竟齐齐地跪了下来。
老夫人淡淡地扫了面前齐跪的人,平静的眸子里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仪。却也没有示意她们站起来,继续道:“我呢,也不来罚你们做什么,也操不了这份心。只是这偌大的后院中靠李氏一人打理终归是有些吃力,而且这么多日子下来,好坏参半,井井有条之中纰漏也甚多。”
闻言,苏暮卿微眯起眸子,望向跪着的李氏,毫不意外的从其眼眸中看到诧异,却也稍纵即逝,只启唇恭顺道:“儿媳谢老夫人教诲。”
苏暮卿又转移视线,落在张姨娘的身上,温和的面容上平静如常,让人瞧不出一丝异样。她以为张姨娘该是欣喜的,不过如此女人又怎会喜形于色。
老夫人轻点了下头,深邃而又精明的眸子睨了眼下头的人。幽幽道:“一个人打理五家人的吃穿用,也的确是怪累,难免有些疏忽。今儿个让大家来,是有事儿要与你们商量,便是再在你们里头挑个管事的,与老2媳妇一起打理这后院。”
苏暮卿平静地望着在场的人,终于有人露出了诧异与欣喜之色。只是她以为祖母选人又怎会那么简单?
李氏手中的权利不过是削减了些,但没有真正的全部夺走,想来这番该算是个警告而已,等着他日之后怕又会全部回到李氏手中,如此也就只能挑个到时候能够到时候毫无办法就只有把手中权利还给李氏的人。
张姨娘,可能吗?二房家的姨娘怕都是不可能了。大房和五房皆无夫人姨娘,也就只能从三房四房里头挑选。
想着,苏暮卿侧首扫了眼晨卿,祖母的这一次举动,她在里头做了多少事儿?祖母将她放在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明亮的眸子掠过一丝疑惑,却在晨卿回望之时敛去,只冲着她浅浅一笑。
其实,于苏暮卿来说,无论再多个谁管事,与她的处境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也许到时候还得添加些其余麻烦。因为人的贪念终是难以满足的,一旦多了一点,就想着更多一点。
半响,无人开口,屋子里静得都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苏暮卿瞄了眼老夫人,似乎格外的平静,也极有耐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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