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天气冷,衣服穿得厚,想来那血迹也该是渗透到外头了。伤口未愈,拉着他出去,当真是为难他了。
不过,这也该算是他职责所在。
氤氲的热气缭绕在屋里,带着丝丝暖意。
苏暮卿缓缓的解开如墨发丝,褪去身上肮脏的衣裳,她从来不曾想过百姓会是如此,竟是仇视着官家富家之人,可平日相见之时,明明捧着笑脸客气万分。想来……更多的是该是看在这银子的份上。
她轻叹一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额头上的发丝还沾染着些许鸡蛋的蛋清,脸上也不似出门时那般洁净。幸好,幸好绿儿这丫头在关键时刻还是挺机灵。
陷入沉思中的苏暮卿显然没听的外头温柔的唤声。
“阿暮,可是在屋里?阿暮?”
苏连墨在屋外唤了几声,未听得回应,在屋外踟躇了会儿,想着还是进屋里头将东西给她放着就是。
于是,便垮入了屋子。
苏暮卿扯起嘴角轻轻一笑,转身向着屏风而去,却闻得珠帘晃动,顿下脚步侧身望去。
苏连墨掀着帘子的手顿住,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只见如墨青丝披散在纯白无暇的肌肤上,身姿凹凸有致,他感觉自己体内竟是升起了一股yu火,喉结微动。
苏暮卿惊呼:“啊!”随即快速地从床上扯下一条被子裹在身上,脸颊通红,一路红到起伏的锁骨。
苏连墨醒神,迅速的背过身子,温柔的面容上染着歉意,轻声道:“阿……阿暮,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没人,就想着将这外敷的药给你,刚才瞧得你额头有些划破,红肿。”
苏暮卿抿了抿唇,望着珠帘外儒雅的声音,心尖划过一阵温暖。
她轻手轻脚地向着屏风后头退去,小心翼翼的没入温暖的热水中,她平静得开口道:“小叔,那劳烦你将东西拿进来放在铜镜边上。”
苏连墨感觉自己全身热燥的很,明明是晚秋,却如同置身于灼热的夏日。
他低低道:“可是……”
苏暮卿浅笑着道:“你什么都不曾看见。”
可是他是看到了。苏连墨在心中说道。
不过阿暮既然这般说,他怎好不认同。
只是,他真没想到阿暮已成长的如此不错,明明看着身形是那么削瘦,哪想着……这一想,体内的yu火竟是烧得更旺,甚是难受。可惜不行。
苏连墨快步掀开帘子,将玉膏搁放在铜镜边上,又迅速的离开,头也不回的向着湘竹苑而去,身体的yu火熊熊燃烧,他强迫着自己将其压下。
苏暮卿透过屏风间隙瞧得苏连墨逃也似的离开,竟是低低的笑出声来。
不知为何,那落荒而逃的模样,让她觉得甚是有趣。
不过,她心下还是明白刚才苏连墨该是看到她赤身的样子,因为他那张脸通红一片,仿佛还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没得丫头在,要不然当真又麻烦了。
这事儿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想来苏连墨是不会多说的人,而她又怎会那自己的闺誉来开玩笑。
苏暮卿浅笑着往热水里头又沉了一点,纤纤细手轻掬着水往身上手臂上慢慢的淋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嫩白的肌肤上滚动着,欢快的跳入水中,舒爽的触感将这一日纷杂的烦恼慢慢的从脑海中去住,只留得享受。
约莫过了一刻钟,绿儿迈着轻快的步子向着里屋走来,面容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小姐,可是好了?这水怕是要凉了。”
苏暮卿悠悠道:“很开心?”
绿儿重重的点点头:“嗯,小姐,今儿个绿儿表现怎么样?”
苏暮卿捏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浅笑而语:“很好。”
绿儿的那一番话,算是坐实了她的身份,她是娘从南海域捡来,但并非是所谓的南海国公主,只要不细细追究,该是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只不过那中年男子是个怎样的人,当真是不好说。
万一……
然而,苏暮卿隐约觉着那中年男子骨子里透着的气息与表面截然相反,也许该和陆姨娘好好聊聊她的表哥,当然还包括她。
此时,逃窜到烟雨楼的中年男子在一间飘着袅袅香气的屋子里爽朗的笑出声:“没想着那丫头激灵的很,只是委屈了连成他女儿。”
“俞将军,没想着你演戏的能力还挺不错,不过奴家甚是好奇你怎得知道那丫头的事儿?”
中年男子豪气的饮了一杯酒,目光精明的扫了眼面前这位妩媚的女子:“因为她是我女儿。”
媚眼如丝,丝丝声音里透着柔媚:“俞将军,你在奴家这儿还要演戏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