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郡主,您怎得这么说皇上。”
苏暮卿俏皮一笑,轻声道:“公公,暮卿知道了。那您不能去皇上哪儿告密,说暮卿说他太坏了哦。”
陈琳点点头,侧首望着那两个宫女,严肃道:“你们之前虽是太后身边的人,既然皇上和太后都让你们来伺候郡主,记得守本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当是要清楚,郡主说什么,你们便是做什么。”
二人甚是恭敬的应声:“是,奴婢明白。”
陈琳瞅了她们一眼,示意暮卿可让她们下去了。
苏暮卿顿时明白公公该是还有话要与她说,瞧了眼正望着走来的朱儿,道:“朱儿,这是新来的丫头,你且领她们下去,顺便给她们腾个屋子出来。”
朱儿微愣了下,于是道:“两位姐姐,请随朱儿这边来。”
宫女二人微抬眸看了看苏暮卿,又迅速的垂下首,小步的跟在朱儿身后离开。
待得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烟雨里时,苏暮卿方才开口询问道:“不知公公还有何事要与暮卿说?”
陈琳瞪了她一眼,声音里尽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压着声音道:“郡主啊,不就是个丫头,就算不是丫头,你也怎得可以为了她和太后起冲突。您不想想,如今除了皇上,还有谁最大,当是太后啊。就连皇上也得听太后的,你呀你,让奴才怎么说你好啊。”
苏暮卿微滞,明眸中掠过一抹惊诧,她甚是没想到公公会是与她这般说话,好似一个长辈瞧得自家孩子不成器时甚是无奈的感觉。
“公公,暮卿……”她轻咬了下嘴唇,“暮卿该怎么办?”
陈琳叹了口气,颇是无奈:“眼下也只能当昨夜晚上的事儿是一场误会,找个时间赶紧的进宫给太后赔个罪。最近太后的身子有些不适,甚是腻烦吃东西,你且想个法子,到时候哄哄。”
闻言,苏暮卿眉眼间闪过一丝喜色,连声道:“暮卿谢过公公,暮卿当真是无以为报,一点绵薄之礼,还望公公收下。”说着,将滕彦离开时塞给她的银票塞到陈琳的手中。
陈琳客气的笑笑:“郡主,您客气了。奴才这也是奉了晋王的吩咐而已。”但还是将银票收回到了怀中。
苏暮卿雅致的面容上,散发着明媚的笑容:“公公,暮卿托您的福,好些次都化险为夷,您当真是暮卿的福星。”
甜言蜜语是糖,也是毒。
但于陈琳来说听着舒心就好,他乐呵呵的听着苏暮卿的笑容,心下却是叹了声,这人当真是会因为世事变迁而变化,以往那清高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
“郡主,您真是过奖了,奴才也不过是尽自己所能而已。好了,宫里头还有事儿,奴才要回去了。您且自己注意着点,做事要多虑。”
言毕,他向着苏暮卿行礼告退,执着黑色的油纸伞没入烟雨里。
苏暮卿对着微微有些伛偻的背影道:“公公,慢走。”
待得陈琳离去,苏暮卿蹙起眉头,目光幽幽的望着雾气重重的细雨,她自是明白那两宫女出现在这儿的原因,想来是太后派来盯梢的,这儿人本就少,若是单独的将朱儿撇开,让她与她们在一起,甚是不妥。
可若然让朱儿在,撇开她们二人,那便是会让她们瞧出些许问题。
苏暮卿略有些犯难,有些事儿当是需要征求朱儿的建议,但眼下因这两个人的到来,做事怕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这时,那一身骚红艳衣的滕彦故作潇洒的穿梭在游廊里,眉眼皆是笑意的向着她徐步而来,扬起发丝与衣袂,甚是翩然。不禁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苏暮卿望着他来,舒展眉头,笑言:“什么事儿让小侯爷这般兴奋,抢着蜜罐了?”
滕彦故作神秘的摇摇头,但眼眸中依旧流露出莫大的喜悦。
苏暮卿轻笑:“看来朱儿今儿个给你好脸色了,让你乐成这样。”
滕彦点点头,大步的向着苏暮卿走来,那穿梭在游廊中的模样,像是只花蝴蝶游戏花丛。
走进之后,滕彦敛起面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询问道:“陈琳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苏暮卿思量了下,也不作隐瞒,将陈琳与她说得那番话和盘托出,而后询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滕彦眯了眯眸子,视线落在随朱儿又走回来的两个宫女身上,笑语:“勾引她们去,说不准她们就会告知你关于太后的事儿。”
苏暮卿嘴角一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去。”
滕彦甚是幽怨道:“暮卿,我都说了,我是行动上的废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