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乐宫,在这五月份的天气下,繁花似锦,莺燕蜂蝶四处流连在迷人的芳香中。
苏暮卿与朱儿二人恭敬的站在宫殿外,等待着里头的人召见。
约莫半来个时辰,都不见得有人出来。
这和上次所来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苏暮卿心下一阵冷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优雅而恭敬的笑意,即便四下皆没有人。
好在今儿个天气晴朗,站在外头不需要经受风吹雨打,还能享受和煦的阳光与醉人的芳香,倒也算是自在。
半晌,一阵诧异之声在她们身后传来:“安乐郡主,你怎在外头?”
苏暮卿二人回首,瞧得来人是淑妃,恭敬的行礼道:“安乐(朱儿)给淑妃娘娘请安。”
淑妃连连道:“安乐,你这是做什么,你为郡主,我为妃子,品阶相似,何须这般行礼。”
苏暮卿唇角勾起,露出一丝笑容:“多谢娘娘。”
淑妃娴熟的笑笑:“你怎不进去?莫不是太后还在歇息?”
苏暮卿摇摇头,表示不知,口上却是道:“嗯,近日听闻太后身体有恙,该是还在歇着,那进去的丫头可能怕吵醒太后,方没有出来通报。”
淑妃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稍瞬即逝,柔声道:“安乐,你真是贴心的孩子,也难怪太后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苏暮卿略有娇羞的浅笑了声:“娘娘,你莫要夸暮卿了,要不然暮卿可就要骄傲了。”
这时,桂嬷嬷从殿里头走了出来,瞧得外头的人,不卑不亢的开口道:“淑妃娘娘,安乐郡主,太后娘娘有请你们进去。”
殿内,缭绕着浓浓的熏香,不禁让人有些晕倦,也难怪太后会是厌食。
太后倚靠在凤榻之上,神情有些恹恹,双眸紧紧抿着,似乎心情甚是不好。但却是装得分外慈爱的对着正欲行礼的她们道:“免了,你们且坐下。”
苏暮卿没有坐下,在太后的跟前跪了下来,道:“太后,前儿个暮卿顶撞了您,还望您见谅。”
太后双眸微眯,稍即又睁开,恹恹的开口:“无妨,那事儿哀家也有错,没得和你说清楚,你关心丫头是好事,可是这个丫头?”说话间,她抬眸望向一直安静的跟在苏暮卿身后的丫头身上,像,当真是像及了。
苏暮卿轻颔首,低声道:“正是这丫头,这丫头虽然跟暮卿的时间较短,却颇为了解暮卿的心思。如此,暮卿方才做了错事。”
太后上下打量了番朱儿,眸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稍纵即逝。
“暮卿,听闻你丫头会有医术,可是真得?”
苏暮卿小皱了下眉头,恭敬的回应道:“太后,并非是这丫头懂医术,是南海国公主懂医术,故而闲暇之日,会教教这丫头,但这丫头也就只知道脉象所在。”
太后挑了下眉头,视线落在苏暮卿的身上,瞧着她平静的模样,淡淡的反问道:“是吗?哀家一直以为是这丫头,不过这丫头当真是生得像及哀家的一个故友。丫头,可是叫朱儿?”
朱儿诚惶诚恐的抬眸瞥了眼太后,又迅速的低下头,一副胆怯却又装得镇定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是,奴婢正是朱儿。”
太后笑笑,倦乏的神色中掠过一抹玩味的笑意,她平静的询问道:“丫头,你在苏府有多少年了?”
朱儿小心的回话:“十二年了。”
闻言,太后眉头小蹙,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苏暮卿暗暗的观察着太后的神色,瞧其忽然间疑惑起来,想来是觉得这时间上有所问题,真是够庆幸。
片刻,太后眉头舒展开来,神情落寞,声音也颇为失望:“我倒以为是故友的孩子还在这人世间,看来当真是奢望了。丫头,你家居何处?”
朱儿小心翼翼的回道:“奴婢家在湖湘。”
湖湘,当是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太后唇角微勾,似乎依旧执着得想要朱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忽然,她眼眸陡然冷了下来,阴森森的望着朱儿,冷冷道:“大胆奴婢,竟是当真哀家的面说谎造假。”
朱儿一惊,眼眸中流露出惶恐,连连辩解道:“娘娘,奴婢没有撒谎,奴婢当是湖湘人。”
太后挑了挑眉头,声色寒冷的开口:“是吗?你当真以为哀家不知你是何人?竟是给哀家弄些花花肠子出来,林御医的好女儿。”
苏暮卿心下一慌,甚急,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看来今日当真是不该带朱儿进来,而且看样子太后怕是十有八九有把握证明朱儿就是林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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