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苏暮卿安静的坐在院子里,手捧着书籍静静的看着,书页翻得哗哗作响,但她一个字都不曾看进去,头晕时不时的袭来,让她根本无法静下来,更别提去想其他的事儿。
只能装得悠闲,她还不想让人担心。
原本,她想偷偷的出去找个大夫看看自己的身体情况,毕竟她自己那点蹩脚医术根本看不出什么,可早上连滕彦都察觉不到异样,更何况外边的大夫?
如此,她也只能这般等着,等着头晕的感觉减轻,等着滕彦发现情况。
苏暮卿搁下书籍,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趴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休憩。
吹在身在的风不似以往那般炎热,还夹杂着一丝凉意,至少吹在她身上是凉凉的,甚是舒服。
她睁着眸子,望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唇角勾起浓浓的笑容,她很幸福了。
在回来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收获这么多,她是不是该满足了?
只是,想着那些人还活得那么好,胸口又不由得一阵闷,她果然还是放不开这些,只能继续。
但眼下她的身体,她还能做什么?
真要把所有的事儿推脱给朱儿他们吗?
她清晰的明白,选择这一条复仇的道路,是她所选,她将她们拖下水来,也算是一种罪过,难道这怨恨都要交给他们来背负吗?
苏暮卿啊苏暮卿,你不能这么自私了。
倘若这难受一日高过一日,滕彦也束手无策,那么她不得不彻底放手,自己命都要没了,没必要再将他们往更深处拖,有些东西还没有戳破,他们也许还能够好好的过一辈子。
想到这儿,苏暮卿唇角的笑容更浓。
为了不给他们带来麻烦,倘若真得到了那一天,她只能当着众人的面,将苏家的东西交给皇上,只有到他手上了,许多瓜葛才能断开,剩下的就是他们皇家的事儿了。
至于墨檀,她相信墨檀并不在乎这些东西。
苏暮卿迷迷糊糊的开始犯困,朱儿恰好走出屋子,瞧见她这般趴着,本是想要与她过来说话,却见她睡着了,似乎睡得还挺安稳。
朱儿本想将她唤醒,毕竟睡在凉亭里容易着凉,但想起苏暮卿说这些日子都不曾睡好,眼下难得睡得这么沉,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返身进屋取来一薄毯披在苏暮卿的身上,而后轻手轻脚的离去,深怕将其吵醒。
但离开时,她还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苏暮卿,待瞧得她苍白的脸色时,眸中隐隐露出担忧。
忽而,苏暮卿感觉身子不由得惊了下,整个人惊醒,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上,她弯腰将它捡了起来,眸中流露出一分坚定。
她正欲回屋,却见滕彦大步回来,面上带着一分喜悦,在瞧得苏暮卿望向他时,更是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说出来的激动。
苏暮卿淡笑着打趣道:“捡到金子了?”
滕彦点点头,俊朗的五官上尽是布满笑容:“比捡到金子还要高兴。”
苏暮卿笑笑:“是不是问道什么好事儿了?”
她只敢问,不敢深猜,她害怕自己猜错了,会有浓浓的失望。
滕彦也不卖关子,开口道:“墨檀他们已经班师回朝了。你表姐刚到那儿,就将羌国未来储君给掳走了,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进攻。”
苏暮卿眉眼间闪过一丝诧异,紧而让变得自豪,表姐果然厉害。
等得表姐归来,她定然要好好的向其道歉,要不然她可能就没日子了。
“那他们何时能够进京?”苏暮卿激动地询问道,双手紧紧的抓着滕彦,丝毫没觉得此刻他们两人之间动作颇为亲密。
滕彦眸色黯淡下来:“可能会迟一点,墨檀和你表姐都受伤了,回来的行程不得不放慢。”
闻言,苏暮卿眸间的喜悦当下尽褪,只留得浓浓的担忧:“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
滕彦撇开头,却是如实道:“你姥姥姥爷,舅舅舅母都启程来京城了。”
苏暮卿不解,双眸紧盯着滕彦示意他说得清楚一些:“为什么?”
滕彦双眸有些红,长长的吸了口气,方才开口:“你表姐可能挺不过到京城的时辰,也就是在途中随时都可能……都可能死。”
苏暮卿当下整个人怔住,难以相信的望着滕彦,许久才掀唇而语:“滕彦,滕彦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前一刻你不是笑得那么开心吗?”
表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儿,顶多不过受点皮肉之伤,何以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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