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卿依旧跪在大殿里,膝盖隐隐传来痛楚,她轻轻的揉搓着,目光平静的落在林墨昂的面孔上,他已敛去面上的愤怒,锁着眉头深思。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微微有所改善,但仍旧需要谨慎,免得一不小心又落了她们的套里。
再者她提议让陈琳去取那些东西,其实是与自己打得赌,赌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坏,赌这陈琳不会动手脚。
大殿很安静,静得连跟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苏暮卿猜得这些人都在打着小九九,她无法判断是谁使了这计,故而若要将这人拽出来怕是有些难度,眼下只能保得自己脱身,至于那皇子,但愿能够活着。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接着便是陈琳公公颇为焦急的声音响起:“皇上,这些便是昨夜皇子所抄。”
苏暮卿抬首望去,眸色陡然一变,这几十张来张宣纸竟是大半不见踪影,而从边缘上可以看出是为火少了,想来是化为灰烬,看来有人当真是要将这事儿坐实。
那么是谁,速度这般快?
林墨昂眉头蹙着,盯着张张只剩了一小部分的宣纸:“怎得回事?”
陈琳托着手中残缺的宣纸,急急道:“是奴才怠慢,奴才若是动作在快一些,便是能够保得这些东西。一个小宫女不小心撞了下桌子,使得放在桌子上的宣纸跌落在一边的炭炉中,奴才只得保住这些。”
苏暮卿黛眉蹙起,看来这后宫真是处处有埋伏,纵使她非宫中人,也落得这里头陷阱,也难怪书上说这世间白骨最多的地方除却那战场便是后宫。
她不待皇上开口,言道:“皇上,能让暮卿先过目吗?”
陈琳向着皇上投去询问的目光,见得林墨昂轻点了头,他便是将手中的残缺的宣纸递到苏暮卿面前。
苏暮卿接过它们,小心翼翼的一一摊放在自己的面前,雪白的纸张边缘已然烧得发黑,且还有些脆,若是动作稍微用力一点,怕是要变得更小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是庆幸,她所写的那十多张是这几十张张宣纸中受罪最少的,剩下的那部分里,字迹都清晰的存在着。
“皇上,想来你该是认得皇子的字迹,你可是觉得这两张字迹有何不同?”她拾起自己所写的宣纸递到陈琳公公的面前。
林墨昂示意陈琳将它们拿到自己的面前,他细细的看了一阵,眉头皱得很近,沉声道:“这字迹虽与玉宇颇为相像,但过于温婉,似出自女子之手……”说着抬眸望向苏暮卿。
苏暮卿轻颔首,从容不迫的回道:“正是。如皇上所见,这的确是出自女子之手,而此女子便是暮卿也。此刻,想来有人怀疑没准儿是暮卿以前所写。但在一开始,暮卿便是让公公去取的是昨夜所写。再者上头剩余的内容想来皇上也该是知道是出自哪儿,再者询问下淑妃娘娘,她定然记得昨夜她让皇子罚抄的是什么。”
林墨昂点点头:“暮卿你且起来说话。”
苏暮卿唇角微勾,缓缓的站起身子,不卑不亢的回道:“多谢皇上。”
皇上的心思已然明显的向着她这边靠拢,这是一件好事,不过瞧着林墨昂那意味深长的眸色,让她也看清楚这事情还没有完。
林墨昂将手中的宣纸交于陈琳的手中,道:“暮卿,如此说来你是为人冤枉的?”
然,苏暮卿却是摇了摇头:“未必,皇上你难道不怀疑其他的吗?就算是暮卿与皇子有过第二次见面,还为他抄写了书,保不准暮卿是在这时候给他下毒的呢?”
太医,她晓得那太医定然是撒了谎。
林墨昂唇角露出一抹让人难以琢磨的笑意,但稍即掩去:“中毒至少五个时辰以上。”
苏暮卿笑笑:“那如此说来,暮卿第二次下毒是不成立了,若是有人一定认为暮卿为之,那自然是第一次,莫非暮卿所下之毒是为慢性毒药?这才使得能够和皇子第二次见面?皇上,太医可有说这毒药可是怎样的毒?”
这回儿,连太后的嘴角也露出笑颜。
林墨昂淡淡道:“说了,非慢性之毒,服药后最慢也是一个时辰就能够发作。也就是若是你第一次下毒成立,最迟也不过亥时。”
“而暮卿是与丑时和皇子二次相见。当然暮卿先前也说了,没准儿是有人假扮皇子,且还能够拿到皇子的字,那断然是皇子身边的人了。”苏暮卿说得颇为缓慢,生怕将她们绕晕,“这么说来找到这个人就可,当然暮卿以为是找不到这个人。”
“好了,暮卿想要说的就只有这些,是谁说谎,是谁下毒,想来皇上心中也已经明明白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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