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的暖炉中,火焰窜上信纸,当即燃烧,将一切吞没。
林墨檀看着她如此果断的动作,以及渐渐变小的火焰,和已然化为灰烬的书信,心不由得一窒。
“卿卿,怎得全烧了,况且你怎得知道它全是假的呢?”沐容尘收回视线望着苏暮卿,“你不觉得这些东西可以当作证据吗,倘若有人真得想要对业国不不利。”
苏暮卿轻轻一笑:“有人对业国不利?这不是还有皇上,还有墨檀和睿王爷吗?难道三个臭皮匠敌不过一个诸葛亮?况且不是还有英明勇武的沐公子吗?”
沐容尘蹙蹙眉头:“卿卿,你怎得将睿王爷与我们说在一起,我才不要和他为伍。”
“因为他最不想有人夺了业国啊。”
一个想要做皇帝的人,怎得甘心将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呢?
就算与他国的关系再好,在江山上的一些事宜是不会退步的。
“那你的意思是皇上想?”林墨檀好奇的反问道。
苏暮卿摇摇头:“我不是他,我怎得知道?而且我与他不熟。”
她只不过是对林墨晟熟悉了点而已,故而有些东西还是能够猜得出来。
“近一年来,张家的人可与南海国的人来往密切?”
林墨檀轻颔首,本欲不言,但还是添了一句:“张姨娘离开了业国。”
苏暮卿望着那一首曲子,唇角的笑容竟然像是罂粟,甚毒。
“她舍得去业国,苏连栋该也是跟着去了,而且怕是从羌国而行。”
有时候沉睡一下也是好处,很多事儿理得更加清楚了,她现在几乎就快要看到真正的凶手了,就差一步了。
而这一步就是她向着南海国而行,也许七十二煞也不过是听令,包括那三皇子。
她曾一度以为三皇子是真凶,哪想着这些人比她聪明许多,竟然是给她弄了这么多的弯弯,好在及时走了出来。
寻思一阵,她抬眸望向林墨檀,淡淡的开口:“墨檀,我有一事需要你们帮忙,能够替我监视着住在乡下的苏晚卿吗?主仆三人。”
林墨檀看她样子该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道:“阿暮可是想到了什么?”
苏暮卿点点头,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他们各自一眼,明眸中缭绕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想到有些人怕是一直躲在我们身边。”
沐容尘把玩着自己手上的一缕银丝,笑容如甘泉般干净,黑眸中闪烁着一丝好奇:“卿卿,不能透露一点点吗?”
苏暮卿摇摇头,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神秘:“不能,告诉你们了,又怎得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们说是不是?”
沐容尘眸色微闪,反问道:“谁是猫,谁又是老鼠呢?”
苏暮卿望向一脸柔情的林墨檀,又看看沐容尘:“至少以前我是老鼠,人人都想捉之,谁让老鼠身上有好东西呢,可是待得离开业国,带着重要的东西离开,或许就没有事儿了。”
又或许出事了,如同重新走一回爹娘之死的道路。
不要相信任何人,姥姥说得这句话有时候的确是真理。
有些事儿放在自己心上就可,别人告诉的事儿也未必是真,就算是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
林墨檀回望着苏暮卿,唇角漾着温暖人心的笑容,甚是魅惑,若是他一直与人如此相处,怕是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温柔中,好在在外头他的面色都是那么淡漠。
他掏出一枚玉牌,拉起苏暮卿纤细的柔荑,柔和道:“阿暮心里有怎样的盘算,若是需要用到人,就拿着这个给千叶。”
苏暮卿没有拒绝,这么好的东西她怎得可能不要,要不然每次都来问墨檀要人多麻烦,如此行事也方便许多。
“墨檀,你迟早会知道我在想得是什么,毕竟做事的可都是你的人。”
在这一刹那,林墨檀从她平静似水的话语中读到了防备与疏离,从刚才说到张姨娘时,她的情绪陡然间发生变化,本还以为是恨之入骨的原因,而直到这一刻,他明白了一点事儿,他的阿暮连他都防备了。
苏暮卿察觉到林墨檀眼眸中的一点伤,轻咬了下嘴唇,声音依旧平静:“墨檀,你们且聊。”
言毕,她便是拿着他的玉牌转身离去,只留得一抹淡淡的阳光给他们,但却给不了温暖。
待得人影消失,林墨檀唇角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容尘,阿暮在防备我。”
沐容尘也感受到了,苏暮卿对他们起了防备之心,即便他们并未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儿,但她还是隐隐的在他们之间筑起一道墙。
“许是……也许是她是不想连累我们,瞧她那样子定然猜到了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