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让自己停下来,也没法让这个梦停下来。
其实他觉得,这不是梦,这就是他真实的生活,他的一遍遍的经历,就像是一次次的轮回。
后来,一根手指按上他的额头,他听到有声音问他:阿南,是谁欺负了你?
阿南,这次的糖豆豆好吃吗?
阿南,痛不痛?
是不是很痛?
阿南,睡吧,闭上眼睡吧,不要怕,师父就在你身边呢。
他在这样的声音下,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梦一般的画面就慢慢的消失了,他可以闭上眼,也可以睡觉了。
这个女人,是谁呢?
恍惚间,又有另一个师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有两个师父吗?
记忆就像是错乱了般,他的那些梦也都错乱了,他痴痴呆呆的在自己的梦里疑惑着。
直到有一天,思绪突然回笼。
他睁眼看着帮他顺毛的,亲和力十足的师父,随即又闭眼。
他的师父,一直冷漠疏离,就如天上那些无情无欲的仙人一般,他从来都不曾见过这般样子的师父。
而且他一瞬间,分不清师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张口,咬住师父的手指,不是想调戏,就是想确认,他是否还在那个梦一般的世界里。
不过在短暂的迷惑之后,记忆回笼的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应该是种了蛊虫的缘故才会有那样的梦境。
梦醒之后,他不仅没有半点轻松,反而更加恐慌了。
他终于清楚他对师父的感情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迟早会走到梦里的那条路,那条明明想让师父高兴,想让师父每天开开心心,想让师父喜欢他,可最后却让师父没了半点笑容,让师父憎他厌他。
他害怕了。
他不敢清醒。
现在的师父那么好那么好,他怕自己一旦清醒,他的一切都没了,就如梦里的那样,与师父渐行渐远……
如果,如果师父能一直对他这么好这么好,那他装一辈子的傻子又何妨。
可是,可是有一些情绪,就像是疯狂的草在脑海里滋长。
他越是想压制,越是无法控制,他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了梦里的那个自己,他觉得自己时刻都会做出让师父憎恨他的事。
若没有做过梦,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自己的想法,可是有了那梦,他却怕得不行,他怕自己真的会把他最爱的师父推入地狱。
花灯节那天,他放开了她的手。
如果,如果他离开,会不会好一点?
他看着她焦急四望,看着她踉跄着,一双眼睛闪着泪光,他看着她像是失了魂魄般,跌跌撞撞,随便拉住个人就喊着阿南。
她甚至想要解开她身上的封印,只为寻他。
他几步走出黑暗中,紧紧将她拥住,低头,吻她在额头。
师父,你既然不愿意放开我,那愿不愿意与我再入一趟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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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看到有人说明歌太傻白了老是被人骗,胖胖表示这个锅明歌不背,明歌要是什么都能所向无敌,各种被人爱被人捧,这文也就写的没意思了,就算明歌是个万年老妖怪又怎么样,她又不能看透人心,而且很多时候,其实糊涂也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