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跟他开玩笑。
方大军顿时无语,摸出一叠钱来,“要十斤肉,分开割,一块两斤,两块四斤。”
“好说,我给你挑肥的坐墩子肉(猪屁股肉)。”刀儿匠说着就动起手来,肉一割下来就用刀尖在肉片上穿了个口子,然后用棕树叶搓成的腕子把肉挂起来,这肉提在手上,一路提到家里,旁人看见了无不羡慕,倍儿有面子啊!
“这两根猪蹄也要了。”方大军指着两个前蹄说道,猪的蹄子前面一对要好很多,但后腿的大骨又比前腿好。
“前腿七毛,后腿要吗,我给你算六毛。”刀儿匠有些期待问道。
“那成,两个后腿也要了。”方大军笑呵呵的说道,肉是明码标价,不存在杀价一说。
最后一结算,总共九块六毛三,三分钱的零头自然就免掉了。
刀儿匠接过钱,忍不住问了句:“小伙子,你是哪个公社的,面生啊!”
方大军笑了笑,“以后我会经常来割肉,日子长了不就认识了。我是角山公社的方大军,师傅你怎么称呼。”
这刀儿匠年龄也不大,三十出头的年纪,也没有其他刀儿匠鼻孔朝天的作态,方大军也就多扯了两句,说不定以后他倒卖家畜的时候能用得上。
“唐林,对面山坡上唐家沟的人!”刀儿匠客气的说道,这时期能一口气买十块钱肉的家庭真的不多。
此时不过是摊主和顾客的关系,没有利益瓜葛,也就是点头之交。
没多耽搁,两人跟着到了供销社,电瓶还算是稀罕玩意儿,外面的摊位买不到,现在的供销社牛得不行,卖的东西贼贵。
财货两清,没多说一句话,没办法,那店员的态度其差,明显看不起他和秦大两人的穿着,跟后世店大欺客的做派相差无几。方大军也未在意,等改革开放之后,私营老板多了,供销社就会倒闭,甚至会被踢出政府单位,所有工作人员,包括上面的主任都会下岗。
归途是愉快的,他提着两个电瓶,秦大提着十几斤肉,快到家的时候,方大军出声道:“你等会给瘦猴送二斤肉,这块四斤的是给你的。”
“大军,我不能要!”秦大说着眼睛就湿润了,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大军会买这么多肉,原来是要分给他们。
“叫你拿着就拿着,买肉的钱是我做打鱼机赚的,来得容易。再说了,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就几斤肉吗,算个毛啊!”方大军态度坚决起来。
最后秦大还是接过了肉,没说什么场面话,但通过眼神已经告诉了方大军答案,以后他有事,秦大绝对会拼了命来帮忙。
而后,他把肉拿回家挂了起来,四妹五妹都没在家,估计是去割猪草去了。
如此只好到生产队找到母亲说了下买肉回来的事情,也没多解释,跟着他就拿着电瓶到了公社,路上花了三块钱买了四条白塔山香烟,给陈铁匠、蒋木匠各分了两条烟,打鱼机都是两人动手做出来的。
“大军啊,我们怎么好意思要你的烟啊!”蒋木匠话是这么说,但却麻溜的把烟接了过去。
“呵呵,两条烟而已,到月底还有好处给两位叔叔。这里有两个电瓶,再做两台打鱼机,晚上就要货。”
这边一交代完,他就跑去等着收黄鳝了,约定的也是这个时间,大概下午五点到七点两个小时,过了时间就只有第二天送过来,而且只收活的黄鳝泥鳅,死了的一律不要。
黄鳝池子也已经搞定,里面有一层田泥,还有肥水,这是黄鳝比较喜欢的环境,收到手先养在里面,然后每天半夜就往县里送,交通工具就是公社的牛车,怎么贩卖就是杨春桃的事情了,他只是过过手而已。
正想着,就见一队小伙伴兴高采烈的走进了公社大门,看样子收获很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