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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银子是圣蛇!”
随着曼云的话音,盘在她腕上的银子昂起了头,一双琉璃黑瞳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徐讷的双眼。
“离了南召的圣蛇水土不服早死了!”
徐讷曲指一弹,敲在了银子的三角头额上。
他怀中的萧昱咯咯一笑,凑身上前,有样学样地也来了一记。
吃痛的银子攸地一下蹿身咬上了胖小子的裤管,接着又瞬间藏了身,引得萧昱兴奋地哇哇直叫,不安生地开始寻蛇的闹腾。
没法子哄住孩子的徐讷只得放手把小子放到了地上,由着他与银子玩了捉迷藏。
“既已身为人母,就多为孩子着想。
一些事该放就放!”
,打发了孩子,徐讷反倒可以板起脸训了大人,“我当初只传了你毒术,又没传给你负担!”
见曼云不作声开始低头思忖,徐讷继续道:“如果你要尽了圣星殿传人的责任,今后若有遇了有缘之人,将我教你的毒术传承下去就是了。”
“什么人都可以?”
“什么人都可以!”
曼云长长地叹了口气,明眸复了晶亮,嗔怪地怨向了徐讷,“师父如此放纵徒儿,若师祖与列代祖师知晓定饶不得您了。”
徐讷沉默了一会儿,才勾起嘴角轻声笑道:“刚才我跟你说过的话,好象我师父当年也跟我讲过的。
只是从前,我不太懂。”
南召国灭时,莽沧月将身血祭唤蛊神封圣星,在临将身殉前赶走徐讷说的话,细想着跟今晚他们师徒的对答确实类似。
年轻的徐讷曾为莽沧月没对他存了复兴圣星殿的指望而黯然神伤,即便走遍天涯,依旧无法真正的心安。
但此时,徐讷突然发觉已然触摸到师父当日微笑着让他离开的心境。
一声通传响了起来,来接曼云母子的萧泓跨进了门槛。
从地上抱起了萧昱快速地塞进他亲爹的怀里,再扣了恋栈不去的徒弟手腕拖交到他丈夫手里,眼窝鼻间有些发酸的徐讷透着如释重负的高兴,赶人速走。
“师父!”
,周曼云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立在风中送别他们一家三口的青衣道士,唇间嚅嚅了几下,扬臂挥手,高声喊道:“爹!
明个儿记得要为昱儿的抓周观礼!”
院门不领情,嘭地一声牢牢地关上了。
徐讷后背牢牢地抵着门板,昂首呆望着天空的一轮亘古不变的明月。
刚才将曼云的手递给萧泓,让他将人牵走之时,徐讷清楚自己心中半点不想往日阴霾带来的沉重负担会给曼云造成一丝一毫的困扰,只想她如平常女子一样过着和乐美满的俗世生活,一生一世平安喜乐。
传承并非负担,亲缘,也无关血脉。
“师父!
娘……”
月无声,静静地将华光抚在了徐讷俊逸出尘的笑脸上。
南召,洛京,燕州,或者更遥远的北方……不论是此时,还是将来,咫尺天涯共一轮,何处明月不照人。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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