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一见到这几个女孩子心里情不自禁地欢喜起来,招手让女孩子们快点进来暧手吃茶,其中几位刚才没见着赵韵儿姐妹的夫人太太则被她们那一身行头给震住了,且不说这四个女孩子头上那些京城的皇家郡主才有的饰物,单说她们身上披的那四件一样的罗刹国贡品做的猩猩红大氅最少得五百两银子,这杜萱娘养女儿也养得太娇贵了吧?
可又看这几个女孩子个个行走如风,举止有度,仅有一个空手的小丫头远远地跟着,而这几个女孩子手中要么抱着一个大瓮,要么抱着几枝开得正艳的梅花,哪有一点娇娇小姐的样子?看来传说中杜家女孩子不但文采出众,还个个会骑马射箭不会假了。
“见过母亲,姬二婶子,汪夫人……。”四个小美人儿一字排开给在场的各位夫人太太见礼,立马招来一片赞叹声,苟春花与小妩很自觉地站到了杜萱娘身后,经过刚才那一闹,大家都知道了苟春花是杜萱娘的小姑子,汪夫人忙叫人给她端了凳子坐下。
“你们是来赏梅的,怎么能将主人家的梅花都给折下来了?”杜萱娘故意板着脸说道,眼底的柔光却泄露了她的宠溺,所以四个家伙根本就当没看见。
赵韵儿笑道:“母亲与汪夫人放心,我们折的这几支梅花都是园子僻静处的梅树上的,不会影响到母亲与夫人太太们赏梅,而且我们也没想过白要汪夫人家的梅花,我们在那边香气最浓郁的腊梅花上收了四瓮子积雪,想着借花献佛,送给汪夫人两瓮,就当抵了这几枝梅花如何?”
李冰冰笑嘻嘻地上前将两只瓷瓮放在桌子上,揭开瓮盖,果然一阵腊梅清香扑鼻而来,汪夫人乐坏了,“哎哟,这梅上雪果真是香呢,也只有你们家的人才想得出用这种水泡茶,为了这两瓮子梅上雪,园子里的梅花你们看上哪枝便折哪 枝,伯母纵心疼也忍着。”
汪夫人的娘家表嫂也打趣道:“表妹,你如此喜欢这些比花还娇贵的女孩子,还不赶紧想办法厚着脸皮向人家讨一个回家做媳妇!”
汪夫人一听,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心中暗骂蠢货,纵有这个心思也不能在这里说出来呀,你这那里是帮忙,纯粹是扯人后腿,让人难堪啊。
果然杜萱娘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姬银霜与苟春花的脸上却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又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乱讲话的了。
四个女孩子像是经常遇到这类事情似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唯有长了一张艳若桃花的狐狸精脸的孙金铃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那位自以为风趣的表嫂。
汪夫人假“咳”一声,尴尬地说道:“表嫂,当着孩子的面你可别乱开玩笑,她们都还小着呢,哪里就到说亲的时候了。”
那位表嫂也是个看不懂眼色的,自顾自地说道:“我们京城里一般十岁起家里人就要慢慢一给女孩子物色婆家了,我看她们三个大的也不小了吧?有没有十四岁?”
汪夫人见这位表嫂越说越来劲,便假装没听到,转身招呼小丫环拿软凳给四个女孩子坐,再给女孩子倒热茶。
谁知孙金铃早不耐烦了,接口说道:“这位太太这身衣服的头饰是今年才刚置办的吧?”
众人一愣,不明白这个长得最艳丽的女孩子为何突然关心起人家的衣服饰品来了。
“啊,这衣服是今年做的,头饰嘛……。”那位表嫂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回答又觉得失礼。
“我倒是觉得太太应该先学学规矩!”这位表嫂及汪夫人几个不熟悉孙金铃脾性的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姬银霜及杜家人却露出有好戏看的神情,杜萱娘的表情仍是淡淡的。
“按说太太是从京城来的,应该更懂礼仪才对,当着人家女孩子和女孩子母亲的面与别人谈论定亲之事,太太你当我们是你家的下人,还是当我们是死的?”那位表嫂的脸色一下子变白,这可太毒了,当时她只是看这几个女孩子确实出众,表妹又很喜欢,便随口开了个小玩笑,那里想到那么多了?
“你们京城十岁给女孩子说婆家,难道我们果州也必得这样?还有你想知道我们的岁数,何苦去向汪夫人打听,我母亲大人就在当场,你只管去问便是,做这种小里巴气的村妇行径有意思么?”孙金铃继续说道,直说得那位表嫂脸色发青,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站起来与孙金铃对吵更不敢,毕竟刚才杜萱娘在花厅中收拾张莺莺一幕还在眼前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