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颖在一旁叹息一声说道:“如果我祖父在此看到你们一家子没大没小没正形的样子,多半会指着你们的鼻子大骂没规矩,没教养,可是我还是很庆幸将念儿托付给萱娘,你们家有崔家永远都不会有的东西。”
李进也凑过来说道:“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却可以如亲人一般相处,萱娘你到底对他们使了什么手段?”
“我的手段便是没有手段,真心地疼爱他们,然后教会他们互爱,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杜萱娘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其实你们两个也一样,面冷心热,都有满腔的仁义之心,否则也没有我杜萱娘的今天,眼看更艰难的日子还在后面,你们两家也没必要再老死不相往来。”
李进鄙夷地扫了崔颖一眼,“崔大人是官,我们可是民,你几时见过官与民真正能搞在一起的?”
“大当家是一般的良民么?李氏商行虽然打的是经商的幌子,做的事大当家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若真与大当家混在了一起,那便是官商勾结,真正的欺君罔上。”崔颖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杜萱娘忙说道:“罢罢罢,今日不说这个了,你们要不要喝点酒?”
“母亲我们也要喝!”却是张义耳尖听到了杜萱娘的话,嚷嚷道,其他几个家伙也一齐起哄。
于是……
杜萱娘看着一屋子东倒西歪醉得人事不知的人,揉着疼痛欲裂的头,对一旁抱着崔念也被灌了几杯酒的雪竹说道:“我去叫小婉小妩进来帮忙!”
最后四个女孩子被小妩小婉抱回了自己床上,杜萱娘给她们盖好被子后,让小妩小婉在她们房里亲自守一夜,反正这两个丫头练起功来几天几夜不睡是常事。
然后又叫一直候在门房的王宝带人进来将崔颖扶到马车上去,杜萱娘又让人抱了两床软被垫在崔颖身下,让他睡得舒服些。
至于李进与张义四兄弟便没有这样的好待遇了,杜萱娘让人在屋里放了两个碳炉,然后每人搭了一床被子了事。
雪竹抱着崔念去睡了,杜萱娘一个人呆呆地看着一屋子像婴儿一样睡得豪无顾忌的大小男人们,却了无睡意。他们陪着她一路走来,如今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陪着谁,谁离不开谁,但是杜萱娘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半点差池,都是她不能承受之重,母亲这个角色已经刻入到他的骨里肉里血里,再也拔不出来。
唯一让她觉得有亏欠的是便是李进,他为她付出太多,改变也最多,从风光的前台退到寂寂无闻的幕后,与她相守于小小的龙泉驿镇。
她一直都知道李进想与她有一个孩子,最初她担心她自己有了孩子后会让张义他们多心,曾到陆掌柜处骗避子丸吃,后来她发现李进偷偷地将避子丸换了,虽然不知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会是避孕的。
当时杜萱娘并没有揭穿他,而是震憾于李进竟然如此地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不惜用欺骗她的手段,便想着那就顺其自然吧,为自己所爱有男人生儿育女亦是很正常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她有信心,即便自己生了亲生的孩子,也不会对其他几个另眼相看。至于李进会不会是个好继父,或者好父亲,便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因为在她的计划中几个大一点的孩子不成家立业,她不打算再嫁,即便有了李进的孩子,她也打算自己养着。
只是这一二年来杜萱娘与李进虽没有名份,却也是事实上的夫妻,她的肚子竟然一直没有动静,她也曾偷偷地去找陆掌柜诊过脉,事实证明她的身体很好,那么问题便在李进身上了。
按说李进在遇到她之前,绝对不会缺少女人,比如那个曲翠栊,绝对是心心念念地想为李进留下子嗣,李进的屁肥后面竟然干净得很,一个蛋都没留下。陆掌柜怀疑李进当初在死士营里受过什么伤,或者是中了专门制毒的李斑的算计,但是为了维护李进的尊严,杜萱娘嘱咐此事不可对李进透露半分。
所以杜萱娘一直拒绝任何郎中,反倒是陆掌柜来找了李进好几次,说是李进还有未拔除的隐疾,需要常吃药调养,李进不疑有他,倒是十分配合。
现在强烈想要得子的人反而变成了杜萱娘。后来,暂时无孕的杜萱娘又邪恶地想到了岁数最大的张义与顾尚,想要家中有婴儿啼哭还不简单?赶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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