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沉醉人间数十载,无论几经沉浮,或几番激荡,总要收帆归航,除却周身尘埃,回归安宁。
阿圆只觉得自己就是一叶扁舟,在汪洋大海里面被雨打风吹去,她想说话来着,想挣扎来着,可是,身子僵硬,一动都不能动,连嘴巴都是无知无觉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时候,她能听到一丝半缕的声音,似乎很熟悉,在耳边喃喃着,有时候会听到小孩子的哭声,一点一点儿的,牵扯着她的心,隐隐的疼痛。
她没有行动的能力,甚至挣不开眼睛,可为什么却老是看到一个跛着腿的女孩子,一高一低的在前方走动?
然后,好多好多的画面纷至沓来,孤儿院的老院长,站在菜地里笑吟吟的叫:“阿圆,来除草——”。
在炎热的砖窑里打工搬砖,汗水一层一层干结在衣服后背上,又一次一次的湿透……
在鞭炮作坊里混饭吃,小心了又小心,还是在小伙伴被炸伤了手指之后,毅然离开,再次奔走在谋生的街头……
跛着腿的女孩子穿着美容院里的工作服,画着精美的淡妆,如果不走动,也可以算作娇俏的佳人一枚……
再然后,就是庆生之时,一个人坐在立交桥石台上喝啤酒,好多的车,在眼前流过,跛腿的女孩子双眼朦胧,没发现骤然现身的一辆白色的老式“桑塔纳”轿车,“嘎吱——”,停顿在立交桥边沿儿……
与此同时,阿圆手里的一只半空的易拉罐啤酒瓶,“噹——”的一声,落在了脚下的石板桥面上……
那辆“桑塔纳”轿车,和坐在桥栏边的阿圆,竟然就在那同一个瞬间,诡异的消失了……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印象?还陷在沉重的梦魇中的阿圆,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那辆车的消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太纳闷了!
没心没肺的女人,男人的呼叫和孩子的哭声都没有刺激到她动上一动,模模糊糊的一个画面,却瞬间跟一根尖刺似的扎到了敏感点,骤然爆发……
这两辈子纳闷的事情不算多,上辈子就执着一个问题了,就是亲生的父母为什么这样残忍的抛弃了自己,这辈子,也找到了目标。
阿圆的“猛”,或者叫“虎”,向来能让人侧目一看。
仿佛要伸手抓住诡异消失的汽车,她的上半截身躯猛然抬起,跟被糊住了似的双眼,蓦地暴睁……
昏睡了足有二十天的福瑞郡主,虎生生的清醒过来了!
只不过,欢迎仪式有点儿违和,三个男人正缠斗在一起,每一个,都能称得上熟悉。
总算,没把这辈子的记忆给丢掉。
闯进郡主府卧室的宋浩尔,原本以为这一招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非常高明,正好可以一下子结果掉这可恶的夫妻二人的性命,趁他病,要他命,白承光不是已经被累的也躺到了床上了吗?
孰料想,你有张良计,人家也有过墙梯,计中计,局中局,白承光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一般骤然出手,铁钳子似的手指扣住了宋浩尔的“魔爪”……
再看到越窗而入的一道大红色身影,一把利剑寒光乍现,宋浩尔的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武功也不弱,双手被攥住,双脚却腾空而起,扫向一身红袍的展昭……
白承光的功夫确实不咋滴,但是马家人遗传来的天生神力可是给他了,再加上内心气愤,根本不容许宋浩尔挣脱桎梏。
不过,依宋浩尔的功夫,这场打斗还是可以持续一段时间的……
孰料想在这个关键时候,齐阿圆又“诈尸”了,身子一抬,杏核眼儿一瞪,恰恰好跟宋浩尔打了个照面,角度还挺正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是毁容之仇,灭群之恨。
宋浩尔的脑子懵了,扫向展昭的双腿停了,仇恨烧红了他的眼睛,尤其是这仇人看向他的眼神,那么憎恶与惊恐。
这死女人一定是在嘲笑自己的样貌,这死女人!
失去理智失去判断分析能力的“皇室宗亲”宋浩尔,毅然选择了袭击最可恶的仇人,宁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不过,他在放弃兵器试图利用双手去掐死仇人白承光的时候,已经失了先机,目前两双“肉掌”还被白承光紧扣着,浑身的解数使不出来。
宋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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