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华和肃却不这般想,他们两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从来都是聚少离多,忙来忙去也不知为了什么,说得好听些是为了国家大事,说的不好听些便是多管闲事。
如若他当真是连亦清那般身份,早便不去管这篓子破事了,奈何十皇叔这个名号也不是白听别人叫这般多年的,既然受了尊称,肩上也便要挑起相应的担子。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春日的华襄,四处生机勃勃,楚玉蕤最终还是登上了离开华襄的马车,城楼上的华和肃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却心头一紧,他安慰自己,也许是楚楚要离开了,自己太过不舍吧。
他暗暗下决心,处理好这件事后,他便带她归隐,从此之后,宫中的各种事情,都将同自己无关。
马车内的楚玉蕤探出了脑袋,朝着华和肃挥了挥手,尽管自己不能确定华和肃是否能够瞧见,但她心里头也知晓华和肃舍不得她。
重新坐好的楚玉蕤笑自己太过矫情,从前十天半个月都分开过,也没见如何。这次又不是去赴死,却要弄得这样煽情而又悲壮。
荒凉的山坡之间,楚玉蕤的马车行进小路时,果真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楚玉蕤掀开车帘,还未等对面人出声,便高声道:“怎的,你家主子请我来,现如今还摆起谱来了?”
对面的人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出一个女子此时为何还这般嚣张,问道:“你便是楚玉蕤?”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云扬楚氏楚玉蕤是也。”楚玉蕤放下了车帘,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可祁之恒的人不会放任楚玉蕤直接坐着轿同他们进去,再者,他们也担心祁之恒的藏身之地会暴露,便不放心道:“你,下来,只许你一人同我们进去。”
马车外伪装成车夫实则是有武功的暗卫犹豫半晌,楚玉蕤却自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在外头等着我,我进去接定王妃和新君出来。”
祁之恒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都说云扬楚氏善谋,这都这个时候了,难道她看不出来她是来做什么的吗?还妄想将穆灵筠和华苑兴接出来?简直可笑。
两人分别走在楚玉蕤的两旁,等到瞧不见马车时,便一人一只手控制住楚玉蕤的肩膀,麻绳套在楚玉蕤的脖子上,使劲向后一勒,楚玉蕤皱了皱眉,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上的疼痛。
山坡上头埋伏着的白其殊差些跳下去砍人了,好在苏淮及时按住了她,否则像白其殊这般急性子,还没埋伏人家呢,就先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地。
营帐之中,祁之恒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斜倚在榻上,看见楚玉蕤被压进来时,只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而后坐直了身子,双眼紧盯着楚玉蕤,“你总算来了。”
眼神扫视了两个押她进来的人一眼,两人立即识趣的退了下去。
祁之恒缓缓走向站立在原地仍旧被绳子缚住手的楚玉蕤,在她周围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