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三春就端来了糠饽饽,一大盘子十来个。
谷氏眼睛睁得溜圆,震惊到极点:“你……你……你……!竟敢给我吃这个?!”
三春笑了:“有什么办法呢?只剩了这个。”
谷氏眼睛瞪得更大,白眼仁儿都红了,跟白兔子眼有的比,血红血红的,比狼吃人的血嘴还吓人。
“臊货!你这是大逆不道,虐待亲娘,我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坏良心的。”
“坏良心抢光粮食的是你俩儿子俩媳妇,他们连糠饽饽都不给你吃,咱们现在就到当街好好说道说道。”三春觉得这人纯粹变态,丧心病狂到了极点,儿子干什么都是对的,在她的眼里儿子杀她也是孝子,真不可理喻。
噎得谷氏咯咯的,有苦难言,不管儿子做了什么都是应当的,儿子可是自家人,媳妇是给她生孙子的功臣。
儿子要求功名,儿子的名声不能坏:“你敢到街上说这话,我就杀了你!”谷氏的眼睛更红,呼哧呼哧地喘,嘎吱嘎吱地磨牙。
伸手要扔糠饽饽,三春眼睛一瞪:“你就使劲儿扔,这是三天的伙食,自家照量着办。”三春说罢就走。
谷氏就开嚎:“天杀的……!你作孽死吧!”
谷氏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力气不足,她想尽快好起来,自己卧病在床,被人收拾的滋味也不好受,心里也有了伤感,儿子对她有些过了。
丈夫不行,难道儿子也不行吗?
儿媳没饭吃也不行,她们都奶孩子,要不是陶司国抢家里的粮食,媳妇们也不会抢,她们也是觉得没活路了,大人不吃,孩子受不了,她在为歹毒的儿媳找借口。
自家人吃了有什么心疼的。
谷氏给儿子媳妇找着借口,不禁又恨起了陶渊民,要是此时卖了三春,哪有这样的危机。
三春负起了给谷氏送饭的工作,麸子粥,糠饽饽,连永久四夏三天混一个包子吃的机会也没了,三春重在教育他们,永久四夏是没吃过苦的,把自己吃了多年的饭让他们吃几天,让他们认识一下谷氏的作风。
她不是真的三春,更谈不上与谷氏的母女情,谷氏恨她无所谓,但让谷氏明白这是她娇惯的儿子抢光粮食造成的,她再向着儿子,估计心里也会有些阴影,给她包子吃也落不下一点儿好,何必发那个善心,连永明永辉都退了对谷氏的怜悯,自己再热脸贴冷屁股,真是闲得没事干了。
谷氏不吃?饿疼了,她照样狼吞虎咽,自己都吃了快十年,让她吃这十来天还亏?
谷氏这人是填不满的坑,看她身边多少寄生虫,多少败家子,多少喝人血的毒蛊。
这样十来天,谷氏明显消瘦,四夏和永久也变成了尖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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