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个聪明的。
捕头见陈氏陶司空的样子是不准备动一点儿荤的了,拿县令吓唬人,拿县尉威胁人,这夫妻真够滑的,不让他们见点儿真章,还想着白遛人哪。
捕头一声令下:“带走!”陶司空被两个官差拖着就走,陈氏一看可坏了,急忙掏出身上的五十钱,往张捕头的手里塞,捕头一甩手,铜钱就撒了一地,一句话不说,跟在后边就走。
陈氏大喊:“张捕头我给银子,我家里只有一两,我慢慢的给你补行不?”捕头再也不回头:“一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陈氏疯子样扑向秋雪:“捕头,不是我男人的事,是这个丫头说我婆婆死的,被抓的应该是她,跟我们无关的!”陈氏放声大哭:“真的没有我们的事,这个害人精,扫帚星坑人的货,周氏骂个不停,陶司空一进监狱,这回比不得上回,是柴家抓的,柴家放的,这回是不浇油儿,油少了都不行的。这回她算完了,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再等她。
陈氏哭了一阵,和陶渊民刘氏这样的人靠有什么用,就得豁出厚脸皮找永明,让永明找他师父,刚才还是花钱可办的事此刻花钱就没有门道了。
陈氏擦干眼泪,梳洗一番,就带上了一盒她还没舍得吃的糕点,让儿子陶永年陪同,就到了雨春家。
雨春大感奇怪,陈氏为何进了这个门?陈氏强挤了几丝笑容,和雨春说了两句话:“我要找永明。”
雨春只说了一句:“永明得晚上回来。”也不给她端茶倒水,也不陪她,就回了自己的屋,和李雪说起这事,二人的猜测摸不着陈氏找永明干什么,就不再议论,和小丫三个人进厨房准备晚饭,虽然时间还早,可晚上是要吃饺子的,雨春手里又多了两千两,花钱自然是大方了。
回来就在县里买了二十斤猪肉,天气还没冷,世面还没有卖羊肉的,牛肉很贵,雨春不怎么愿意吃牛肉,可着后鞧根最瘦的地方来了一大块,要把全家人的伙食改善一下,汆丸子,酱肘子,溜肉段,面酱片肉,好好的给大伙儿吃几顿。
今天三个人是有忙乎的了。
陈氏在客厅坐卧不宁的,等的心焦,就想出来溜达,陶永年对陈氏说:“这个丫头哪里来的钱,这房子盖得却是真好,看在一水的青砖黑瓦,比镇上王财主的房子还好。”
“哪来的钱,来路不明,她至今不承认是陶家人,还不就是怕她出嫁,陶家留下她的房子,真够心术歪的,老天爷怎么不打炸雷劈死她,把她的贪心一劈八瓣儿,看她还那么奸不。”
一会儿,闻到一股肉香,陈氏的精神像受了刺激一般:“闻闻,这臊丫头可是敢享受,她的长辈半年不闻肉味儿,她竟在这里大吃大喝,真是没有天理了呀!老天爷太不公道,这样不孝的丫头就该肠子生疔,肚子流脓,让她食不下咽,肠胃不通,一点不该让她享受,净让她吃些个谷糠高粱糠,麸子皮,让她吃肉就烂肠子。”陈氏的一通咒,正被路过的小丫儿听了个全。
小丫儿走路脚步轻俏,大概是在后妈跟前小心惯了,被后妈管得走路都不敢出声,小丫儿听到陈氏的咒骂,可就不想走了,不听全了怎么甘心,继续听了下去,陈氏的骂声越来越恶毒,小丫儿气得差点没骂起来。
听完了就往厨房跑,一边烧火一边学陈氏的话,愤怒的用烧火棍敲打着柴禾,就像打在陈氏身上一样解恨。
李雪气得脸煞白,见雨春并没理会,伸手拽拽雨春的衣襟:“春儿?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我们快去把这个恶毒的女人赶走。”李雪可没有这样失态过,头次的发威。
雨春却笑了:“咱们可不生那个土坯气,一咒十年旺,鬼神不敢傍的,她这样咒人,是她心里真生气,她越是生气咱们就应该高兴,气死她才好呢!
有肉也不会给她吃,她是嫉妒我们比她过得好,才诅咒人的,陈氏这个人就是个只许自己好,不让别人好的脾性,理她干什么,我还想晚间让她们跟着吃饺子,陶家的人你不让她也会厚着脸皮硬吃的。
这回,我们把饺子端到自己的房间去吃,谁也不去餐厅,就来个干馋猴儿。
小丫儿说:“好,就不能拿好脸色对待这样的人。”
李雪是个少话的,今日由于激愤,话也多了:“剩下喂狗也不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