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着劝道。
夜未央看着太监举到自己面前的银盘,又看了看银盘内的绿头牌,抬眼一瞧,心中暗笑,选秀充实后、宫,果真如此,连绿头牌都多出了这么多,装满了整整一银盘。
他伸手在盘里摩挲着,看着那些写着后、宫妃嫔的牌子,按位份的高低排列有序地摆在那里,皇后,鸾贵妃,辰妃,慧妃,淑嫔,雅嫔……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柳贵人。
夜未央略一歪头问张一,“这柳贵人可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柳初原的女儿柳如烟?”
张一道:“皇上,正是这位柳贵人。”
夜未央的嘴角挂上一丝笑意,他又想到了那天坟地旁那个楚楚动人的泪眸,还有刚刚在外面隐隐约约听到的那首“思亲曲”,于是毫不犹豫地将写着“柳贵人”这三个字的绿头牌翻了过来。
敬事房的太监赶紧端着银盘出去了,并命人去柳贵人的悦仙宫通禀,让柳贵人沐浴更衣准备着。
……
悦仙宫内,柳如烟正坐在梳妆镜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上那副白银镶翠护甲,对着镜中花容月貌的自己,忍不住幽幽地叹着气,想着被封为贵人已经一月有余,却是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这皇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圆是扁性格怎样一概不知。早就听说宫中日子难捱,却不曾想到刚一进宫就是这般光景。
柳如烟戚戚哀哀地叹着气,忽地又想起昨儿夜里偷偷溜到康宁宫去看姨母时她告诫自己的话,“别人有的,我一样不能少;别人没有的,我更要有,要比别人能忍,要比别人狠心,不留后患,不落把柄……”
正在这时,却见近身宫女暗香一脸喜气地跑了进来,还一边跑一边喊道:“贵人,贵人,敬事房的公公来了……”
“敬事房的公公?”柳如烟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那太监已经踏进了殿门。
太监脸上挂笑地尖声请安:“柳贵人吉祥。”
这时柳如烟方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慌忙问道:“公公,莫非是皇上?”
太监脸上含着笑意:“贵人猜对了,还请贵人赶紧沐浴更衣准备接驾吧……”
柳如烟当即心里“腾”的就烧起了一把火来,直烧得她身上、脸上,包括耳朵根子都是红的,赶紧颤声言道:“暗香,快,快赏……”
太监接了赏,也不多言,谢过之后出去了。
悦仙宫内的一干人等开始里里外外的倒腾起来,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待一切摆弄妥当,天已大黑,柳如烟便坐在镜前,扯着前胸处落下的几络黑发,内心如小鹿乱撞般惴惴不安地等着皇上的到来。
暗香则在一旁适时地奉承着:“贵人,新晋的一十六名秀女中,虽然册封的位份您不是最高的,但却是皇上第一个翻的您的牌子,这可是极大的荣宠呀!奴婢代悦仙宫的其它奴婢们一同讨赏了!”
柳如烟一笑,“赏,人人有份。”
“谢贵人赏!”暗香的小腿刚刚弯了下去,就听宫门外有太监扯着尖细地嗓子叫了起来。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