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赶紧走入殿中。
殿中帷幔紧遮,贾后仍是歇在床榻上。宽敞无比的殿中,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清河在一旁侧立,恭敬地行礼:“见过母后。”
“起吧。”
“是。”
“何事,但说无妨。”
抬头轻扫床榻前放着的男子木屐,清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前日贾代传话,太子妃可能有孕了。”
“哦?太子怎么不上报此事?”
“时间尚早,太子妃自己也不确定,是贾代买通了太子妃身边的侍女,才知道的。”
“近段时间,太子可有什么异常?”
“倒是没有。太子天性顽劣,又喜玩乐。在东宫中,胡闹是常有的事。听说还为了贾代将杜锡杜舍人狠狠治了一顿。”
贾后沉吟了一下:“太子不贤,这是好事啊!你平日里不要和贾代走动,免得别人起疑。”
“是。”
“太子妃的事,”她接道,“你看着办吧。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是。”
透过帷幔,她仍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贾后看了一眼:“还有其他事吗?”
清河一福:“没什么事了。只是发现姐姐近日来有些怪。可能是我多心了。”
“河东怎么了?”
“姐姐和孙秀近日走动得有些频繁……”她只说了一句,适可而止地住了嘴。
“知道了,退吧。”
“是。”
清河缓步后退,直至进了寝殿,才转身离去。
她一走,床榻上的两人也动了。
贾后支起沉重的身子坐起来,靠在程据身上:“河东与孙秀走动?这丫头又想出什么乱子?”
程据目光一闪,忙抚上贾后的太阳穴,为她轻轻按起来:“孙秀是赵王的亲信,赵王又是您的亲信,想来河东是想为皇后再拉拉这层关系。毕竟,这皇宫中的禁卫军都在赵王手中。”
贾后沉思起来:“恩。姑且这么信着吧。”
她掀开罗帐:“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免得那些老古董又跑到皇上面前告状。”
“是。”程据飞快地着装,他拿过床榻上的枕头细心地绑在贾后的腹部。裳服一放,俨然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
“还要怀多久?”整日里带着这么个东西,走路做事都不方便,贾后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不悦地问道。
“皇后忍忍,再四个月就可以生出来了。”
“恩,命人进来梳洗吧。”
“等等,”贾后又道,“出了宫门,你去贾府看看。”
程据应了声,将自己整理一番赶紧下去了。
他是贾后身边的老人,经常入宫为贾后治病。因此,守门的宫人一看是他,不疑有他,径直放出宫去了。
且说清河一路走回,没有急着回去,反倒在花园中四下游赏起来。
她今日特地化了妆,一身淡紫的裳服配上精致的妆容,一张俏脸显得格外生动。
便那么走入小亭中看了会儿花,果然听见身边传来一声谄媚的,带着极其明显讨好的请安:“见过清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