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曜灵想了想,反问青桃道:“那几块地一直都是何人看顾?”
青桃点了几个婆子的名儿道:“因她们家里有人在花厂子,善于调理,便叫了她们去管。”
曜灵点头:“我看才帐簿上说,这几人每年结下银钱来,都分红,每年底俱是五十两一人?可都实领了去?”
青桃又道:“都已经领过,这些银子,是每年终分后归帐所得。”
曜灵点头,沉呤片刻,道:“既然如此,她们也就不必特别另分了,只是今年已经过半,该领的一半也要领去。余下的,既然爷说他不要,就按这里花名册上,各人月例等级,依次分了,只作是各人出去后的安家费用吧!”
屋里屋外,众人听曜灵如此一说,心下皆大喜过望,又都觉得曜灵口齿伶俐,头脑清楚,倒是个管家的好材料。
青桃暗中便对叮当道:“爷的眼光不错!选中的人, 可算内外兼修!”
叮当得意地回道:“那是自然!再说,人家是掌柜的,多少年生意做下来了,这点子小算盘不会打么?管家自是稳稳的妥当!”
曜灵不理会二人晰晰缩嗦的开小会,伸手便去拿碗里的荸荠了。
叮当眼睛瞬间亮起:“青桃,快将红泥小炉升起来!”
青桃这头升炉子,那头叮当就在外间开了名册,园子里众人依序上前,将各人的银子都领了出去。
好在人虽多,却也是一蹴而就的事,有十几个正在花厅伺候不便来的,便由叮当保管着,明儿出门前再领。
这里银子领光 ,那头荸荠的香气也慢慢绕腾了出来。
叮当和青桃将那热呼呼,软绵绵的小团捏在手里,嘴里哈着气,手下剥着皮,三下五除二,一个就进了肚子里。
“真香!又甜又脆!”叮当忍不住舔了舔嘴,赞道。
青桃则不顾手上还脏,又去炉子里探了探头,看有没有烤好的, 曜灵笑嘻嘻地用长筷子夹出两只来:“哪!”
青桃小心接过来手,精心去了皮,却送到曜灵嘴边,曜灵笑着咬了一口,嗯,确实好吃,明鲜透美,甜糯宜人。
三人围坐在桌边,边吃边笑,又低低说些女儿家的悄悄话,什么衣服上的花样啦,鞋子上的云头之类。
月上中天,吃得差不多了,话也说得将尽,青桃不禁涌上些酸涩来,嘴里嚼着荸荠,眼睛上下直将屋里看了个够,口中不舍道:“今儿就是最后一晚了?哪里想得到?上个月还说,这次世子 爷回来,要好好将那窗户上的纱换了呢!”
叮当手下忙着去皮,嘴里烫得直吹气,倒还有空来揶揄青桃:“你不走,留下来就是!正好,赵大人收留了云儿姑娘,再留个青桃姑娘,也不费事!”
曜灵心下一动,眼里如被秋风扫过,瞬间看向叮当:“当真云儿去了赵家?”
叮当大嚼果肉,连连点头:“世子爷开了口,赵大人还有不依的?对了,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世子爷叫我带句话给姑娘,说上回姑娘猜的那事,他如今查得八九不离十了,正如姑娘所想那样,都是近郊富户。”
青桃听这话奇怪,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
曜灵却微微点头,知道说得是赵大人无疑了。
“既然如此,世子爷有何打算没有?” 曜灵低头,看着手里半块软玉般的荸荠肉,淡淡问道。
叮当摇头,将最后一块大口吞下,然后方慢慢回道:“没说别的,爷只说他知道了,日后自有打算。”
曜灵想了想,也就没再说话。
青桃却因了叮当刚才那句叫她留下的话,一时间险迸出热泪来:“我好容易求了姑娘带我同去,你这烂了口的小蹄子倒又提起这茬来!看我不拿这炉里的碳画你一嘴胡子!”
叮当见对方真捏了块冷下来的黑炭伸过手来,吓得一声尖叫,纵身欲逃,青桃手快,一把拉住,手就上去了。
待两人再转脸过来,曜灵就笑得差点岔了气。二只花脸猫,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呢!
“不管如何,我看明儿上了船,必不能叫你二人一处闲着,不然必要打 牙生事!!” 曜灵边笑着替二人拭脸,边半认真半玩笑地斥道。
青桃摸摸自己的脸,觉得有些毛糙,便求曜灵道:“秋风一起,这脸就干得生痒!好姑娘,可有方子救我一救?”
叮当白她一眼,对曜灵道:“姑娘别理她,她一心要装狐猸子,只想着打扮得花红柳绿的逗引人!”
青桃顿时脸红成一片,染得红通通的手指如鬼煞一般,直向叮当粉雕玉琢的脸上飞了过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