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二爷的话说得极对。太后何样人物,既然要送,必是大礼,咱们等着吧!看她送得,配不配得上咱们,亦配不配得上她自己的身份!” 曜灵眼睛亮亮的,说话声音更爽朗有力。
岑殷心头松快几无言语可述,当下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并站起身来,走到曜灵面前,不待她犹豫退缩,他温热的双唇,已然印上了她的额头。
曜灵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当然以前她也曾于心中暗测,少女怀春,人皆有之,自遇见岑殷后,她也曾在夜深人情时想过,情深缠绵时,会是何等情形?
可真事到临头,她才知道,全不一样。心脏全是停滞,过后却又狂跳,男人的气息拢住自己周身,好闻又有些不惯,尤其那一双有力的臂弯,深深将自己罩于其下,温暖幽暗,暧昧甜蜜,带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兴奋,和狂放。
对,是狂放。
曜灵从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情动激荡,她感到身子在发烫发抖,脸上更发起烧来。她的手臂无力,可竟还能抬得起来,安放在对方雄厚的胸前,她既摸得到听得见他的心跳,也明显感到了自己的。
是在同一频率,是的,跳动的极为一致,浑为一体。
梨白叮当忐忑不安地在外头静候,也不知过了多久,本来没有动静的屋里,突然传来笑语:“这酒真不坏,果然二爷选酒的眼光是好的。”
是曜灵的声音!轻松中带着调笑!
这怎么可能?!
梨白和叮当尚未回过神来,岑殷的声音随即而至:“何止选酒?我选什么的眼光也不差的。”
曜灵下面的话,更叫梨白叮当瞠目结舌:“妾身钦佩得很,无以为赞,只得再敬一杯!”
妾身!
曜灵口中,俨然已改了称呼!
父母既无他议, 旁人的意见,又何以足惜?!
叮当先回过神来,禁不住心中佩服,当下就冲梨白竖起大拇指来:“你们姑娘,有担当有见识!我算服了!”
梨白心中虽还有些担忧,可岑殷对曜灵,曜灵对岑殷,确是二心相印,且世子已写信回禀,王爷王妃已明许了的事 ,又有何不可?
于是她也笑了,虽然那笑有些幽晦难明。
“咱们是不是能进去了?”既然曜灵与岑殷有说有笑了,梨白便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个来,便问叮当。
叮当顺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是个傻的!这会子进去凑什么热闹?他们正嫌有人多余呢!”
梨白红了脸,不敢再说什么,手里帕子却情不自禁捏成了一团。叮当看了一眼,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呆子!”
梨白还是不说话,脸红红的。
不想片刻之后,曜灵自己在屋里叫了:“梨白,进来!”
梨白如闻佛纶圣音,忙转身,叮当眼不错处, 她已经进去了。
站在曜灵面前,梨白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她怕极了,腿都有些发抖,生怕听见曜灵说出那几个字:我在这里歇下了。
曜灵的目光,从梨白头上扫到脚,看到她裤子瑟瑟发抖,突然大笑了起来:“二爷你看,有人替咱们操着无谓之心呢!”
岑殷脸上毫无酒色,唯一双眼睛,亮得过屋里所有灯光,方看出来是酒后,这时见曜灵笑 ,他也情不自禁大笑:“你调教出来的好丫头,你跟她说吧!”
梨白吓得腿软,几乎要跪了下来,曜灵白她一眼,嗔道:“扶我回去!”
梨白立刻活了过来。
曜灵又瞪她一眼:“还不动!”
梨白忙不迭上来,将曜灵扶了起来,心里感叹这二人都是喝酒高手呀,脸上一点看不出来,若不凑近闻到身上酒气,哪想到已是一坛子光了?!
“二爷也早些歇息吧!” 曜灵起身不忘行礼:“妾身告退!”
岑殷坐着微笑:“安生歇着,明儿早起过来用饭!”
梨白见这二人行事已全不如前,岑殷俨然一家之主,曜灵婉转娇柔,正是主妇模样了。
她心里不知该是欢喜还是忧愁。
待回到自己屋里,青桃已是走了几百个来回了,只不敢去找叮当打听,见人回来,且曜灵面色如常,且比往常更加媚妍,不觉心中长出一口大气,只是愈发不解,难道岑殷没说实情?
“去打水来,我要洗洗脸!” 曜灵坐了下来,摸摸自己的脸,突然一笑:“有些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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