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看姑娘吃得香甜,随口说些玩笑,并没有亵渎姑娘的意思,姑娘别误会,其实姑娘是个福大之人,如何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九仙的话,令本要开口的香玉也沉默了下来,我们?这话是也包她在内的,平心而论,她也确实与九仙一样,不过以色侍人罢了。
曜灵忙也站了起来,拉过九仙的手,真诚地直视对方道:“姨娘别这样,人本一样,何必做三流九等之分?运气更是难说的事,不是有句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皇上明年就到我家呢!”
一句话说得屋里气氛复又热络了起来,香玉走到九仙身后,拍拍她的肩膀道:“如何?我说得没错吧?这姑娘不是凡夫俗子,从不拿架子的。”
九仙微笑点头,瑞儿便请她坐下说话:“姨娘才好些,这里又没有外人,还请坐下来才好。大夫说了,姨娘且不得用强,得好好调养才好呢!”
香玉有些叹息:“不是我多嘴,你这姨娘太是个思虑操心的,什么事都要从心里过一过,那心不累?没病也累出病来。”
九仙还是笑,又请曜灵:“姑娘快坐!”然后方答香玉:“姐姐识我甚深,不怪你我知心。”
香玉指着九仙对曜灵道:“我知道姑娘心中一定生疑,说这洪家姨娘怎么会在这地方出现?实告诉你吧,我与九仙同是一个妈妈手下的船娘,我先去了京里,后来方知,她抬进了景府。”
说着便指身后一屋子的书道:“姑娘你看看,这是个姨娘的屋子不?人若不说,只怕是个小爷的书房呢!”
曜灵点头微笑:“可不是?才进来我就注意到了,姨娘好学识!看这满书架的书堆的!”
香玉不待九仙开口,依旧抢着说话:“可不是?要我说,就是这些害苦了她。若跟我似的,不识字倒还好,偏学了些字会了诗文,会弄得矣矣艾艾,看见什么也发愁,外头落叶枯花也跟你相干?平日掉自己的眼泪,一定弄得病了才安生!”
九仙抿着嘴笑,并不吭声,曜灵倒替她辩白二句:“伤花感月也是人之常情,香姨娘怎么说得这么不堪?”
香玉瞪她:“怎么就是人之常情?我不是人?我偏不行这些!”
九仙这时方笑着回答:“姐姐是个福厚的,我哪里比得上?”
香玉看见她脸儿黄黄的,更比初时瘦了一大圈,心便软了下来,语气缓和地劝道:“我也是看你总这样病着不成事,好心劝你,别成日将心思放在书上,抬头看看四周不比这强?这府里姨娘成山成海,你再没点算计,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别的不说,听瑞儿丫头说,夫人还是头回到你这院子来,你进来日子也不短了吧?怎么跟她这样生疏?更别说衣箱子里一件正经出客衣服没有,头面也比上年我来时,少了大半了!”
曜灵看见九仙蛾眉锁恨,杏脸凝愁,瞬时就低了头说不出话,曜灵心中不忍,拉了青桃道:“姨娘说得口渴,你快上去斟一杯茶给她。”
香玉怔住了,这才看见九仙窘态,立刻觉得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
可这妹妹自己是了解的,旁人的话只当耳旁风一样,行事只凭自己心意,本来在船上就有些不受妈妈喜爱,如今作了人家侧室,再这样任性起来如何了得?
“姑娘,”香玉接了茶,叹了口气:“别看我嘴上说得凶,其实全是九仙好。当日船上,我当她妹妹一样,别人看不起她欺负她,全是我替她挡着。如今虽都嫁作人妇,这心性一时半会倒也改不了。”
曜灵含笑点头,九仙也赶紧开口道:“姐姐好意,九仙本自心领,别的不 说,只看姐姐难得出京一回,别的事都不管,特特地来看我就知道了。只是我一向不太争气,倒叫姐姐白替**了那许多心。”
香玉摇头,正要再说,忽听得门外一个丫鬟的声音:“青桃姐姐在这里么?”
是绣幕!
瑞儿机灵,迅速将帘子打了起来,青桃随即出来,陪笑问道:“我在这里,姑娘也在,夫人那里有事吩咐么?”
绣幕一脸焦虑,忙摇头急道:“不是,二门外小厮传话进来,说世子有事,请姑娘赶紧回去说话,轿子已经备下了,二门外等着呢!”
曜灵屋里听见这话,立刻提着裙边赶了出来,忍冬在她身后,几乎跟不上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香玉也赶了出来,并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