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子的说辞不管有没有人信,终究是对外有了个交代。到时再给那些贵人们送上厚礼,这事儿也就能揭过去了。”一名黑衣幕僚沉吟道。
另一名褐衣幕僚面色凝重,“如今最为紧要的还是尽快将那叠订单要回来,要是订单要不回来一切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是啊,若是豆蔻坊真将那些订单曝光了,届时即便是咱们有千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黑衣幕僚面带担忧。
毕竟那笔订单不是小数目,那可是五百件的大单,若是没有东家的首肯,任姚掌柜他一个小小的掌柜又怎敢作这个主?
那些贵人们不是傻子,略微一想便明白其中要诀了,他们说得再多都不过只是徒惹人笑话罢了。
没想到自己精明了一辈子,临老却被一个连名声也未听闻过的人算计了一回,田若甫忍不住气得心口发疼。
他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咬牙道:“竖子!竟敢如此算计于我!”
他忍下心里的恶气,面色阴沉道:“老夫今儿就去会会这个豆蔻坊的少东家,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骑在老夫头上作威作福!”
幕僚们不由面面相觑,最后都心思各异地低下头来。
他们跟了田若甫大半辈子,的确未曾见过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
能让田若甫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多少年来他们还真是头一次遇上呢!
看来这位神秘的少东家的确本事儿不少啊!
只是田若甫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此番较量,究竟鹿死谁手,还真是未知之数啊!
田若甫转头交代道:“接下来就劳烦各位着手去准备送给各府的厚礼了!送礼的事情可与夫人商量着去办!”
“是,大人!”幕僚们领命退了下去。
遣散各位幕僚后,田若甫立马让人驱车去了位于长安横街的豆蔻坊。
一刻钟后,豆蔻坊二楼。
花朵朵一袭男装,与匆忙赶来的田若甫隔案而坐。
花朵朵笑眯眯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
田若甫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花朵朵一眼,没想到对方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瞧这模样怕是还未及冠呢!
枉费自己老谋深算,如今竟栽在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田若甫止不住一阵恶腥气往上冲,险些吐出一口恶血来。
他连忙按捺下心里的郁卒,阴着脸淡笑道:“花公子客气了,老夫这是不请自来,还要请花公子莫要怪责老夫给贵店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花朵朵哈哈笑道,“大人政事繁忙,今儿难得百忙之中抽空来小店一回,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呢!”
正说话间,秦桑托着盘子施施然地上茶来了。
花朵朵笑吟吟道:“大人且尝尝小店自制的茶点,看看可合大人口味?”
田若甫接过婢女递上来的茶盏,轻轻揭开杯盖,顿时满室茶香四溢。
他诧异道:“这是什么茶?竟如此的香!”
田若甫忍不住轻轻啜了口,入口清冽幽香,回味甘甜,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这茶香顺了一遍般。
田若甫只觉方才的郁气也去了不少,不由心里一凛。
这里连小小的待客茶水都如此不同凡响,看来这个少年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花朵朵云淡风轻道:“只是侍女们闲来无事自制的茶叶,大人喝着合口便好。”
“本来拿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来待客,实在是有些怠慢贵客了。只是如今店里还未开张,没想到这么快便会有贵客上门来,许多东西还未备好,只能委屈大人了。”花朵朵满脸歉意。
田若甫听着少年此番绵里藏针的话儿,实在郁卒得紧。
看来这臭小子势要给自己一番下马威尝尝呢!想他堂堂一个尚书大人,去哪里不是被人捧着供着的,何尝试过这般落魄啊?
田若甫咬牙忍下屈辱,笑眯眯地喝完一盏茶,与花朵朵天南地北地唠嗑了许久,两人谈天谈地谈天气,就是不谈正事儿。
两人都是聪明人,心里都明白得很,此番对战,看得不是谁的地位更超然,比的不是谁的口袋更饱满,而是要看谁先沉不住气,最先沉不住气的那方可就要落于下风了。
两人如此暗里藏刀地你来我往了几回合,花朵朵越来越气定神闲,田若甫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他不欲再与这小子继续客套下去,再这么绕下去,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绕到正题上来。
他目光灼灼地盯了花朵朵一眼,笑了笑,看门见山道:“花公子,实不相瞒,老夫今日来不是来做客的,实在是有要事相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