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儿是大喜日子,可不兴说这些个不中听的话儿!咱们都相信你,不用立这般重的誓言。”
云氏说罢赶紧将楚凌轩扶了起来,对这个闺女婿,她可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云氏笑眯眯地拍了拍楚凌轩的手,叮咛道:“孩子啊,我家朵儿今儿起就交给你了,平日里我们太宠她了些,以至于她有些小姐脾气,又不善女红,你要多担待些。”
“要是她平日里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你千万莫要跟她置气,且回来告诉娘,娘自会教训她!”云氏唠唠叨叨道。
花永夏不爱听这话儿,正想反驳几句,却被云氏暗地里掐了一把,无奈只得悻悻然地闭上了嘴巴。
楚凌轩低头恭谨道:“岳母大人多虑了,郡主的脾气正合小婿的心意。至于女红,家中自有绣娘,郡主身边的婢女也是善女红的,这个无甚大碍。”
这翻话让花永夏心里说不出的熨贴,方才一直拉下的脸终于微微露出丝满意的笑容。
大伙儿一听这话儿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这位楚大将军倒是中意朵儿得紧,句句话儿都护着朵儿来说,朵儿有他的宠爱,即便嫁去千里之外的长安,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要知道女人要在世上立足,可要依仗于男人的怜惜与疼爱,如今有了楚凌轩的保证,他们的担忧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莫夫人从旁笑眯眯地劝道:“亲家老爷,亲家夫人,你们尽管放心,楚将军他可紧张郡主了,定不会让郡主受半点委屈的。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完拜别礼吧,可别误了吉时!”
云氏一听这话儿连忙点头道:“对对对,时候不早了,你俩快些去拜别几位叔伯,别耽搁了。这儿去长安可得好半天的路程呢!可别摸黑赶路才好!”
经俩人这么一催促,大伙儿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快到午时了。
遍辞家中长辈及亲友后,莫夫人替花朵朵重新理了一遍妆容,扶正凤冠和盖头,这才引着花志荣背起新娘,由执筛者和执烛者左右引照,准备出阁入轿。
一路上均有妇人捧着谷豆四处抛撒,院里院外,花轿里花轿外,甚至连通往花嫁村的小路都沿路撒上了谷豆。
大家都默默地为这对幸福的新人祈祷着,祝愿他们能辟邪除害,免除三煞。
在大伙儿的簇拥下,花志荣背着大红嫁衣的花朵朵,很快便走出了花家大门。
他在花轿前轻轻放下花朵朵,起身严肃地看着楚凌轩,“子瑜,我将朵儿交给你了,望你好好待她!”
楚凌轩肃然道:“大哥放心,子瑜定不负卿。”
花志荣点了点头,不舍地将花朵朵的手交给了楚凌轩和莫夫人。
花朵朵转头看向来时的路,尽管红布遮出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真切,但凭直觉,她还是能感觉到好几十双眼睛,在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
花朵朵眼眶一红,泪水成串地滚落了下来。
楚凌轩见此也知她心中不舍,忙低声安慰道:“莫哭了,很快就回门了!以后我会常常陪你回来的。快些上轿吧,莫要让爹娘担心!”
花朵朵吸吸鼻子点了点头,在两人的搀扶下,跨过火盆和马鞍,坐进了花轿中。
莫夫人接过一旁碧丝怀中抱着的宝瓶,塞到了花朵朵怀中,空中念念有词,“问你晕车不晕车,请把宝瓶怀中接,问你晕轿不晕轿,请把宝瓶怀中抱。”
莫夫人笑眯眯道:“抱紧吧,别放下,保一路平安的。”
花朵朵脸红红地抱紧瓶子,“谢过夫人!”
大红的轿帘落下,遮住了众人的视线,也遮住了大伙儿剪不断的思念。
楚凌轩朝花有福等人拱了拱手,“小婿就此别过,各位长辈请保重!”
楚凌轩说罢翻身上马,随行的傧相也齐刷刷地跃上马背,场面说不出的壮观好看。
随着奏乐鸣炮声起,八个身强力壮的轿夫齐齐归位,起轿发亲。
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花轿开始缓缓起程。
乐队在前,楚凌轩领着花轿紧随其后,紧接着是莫夫人和莫涵雨的马车,还有碧丝等人的车马,而垫后的则是一众傧相和侍卫等人。
众人挥泪相送,空气中飘荡着淡淡伤感的气息。
人们站在门口遥遥相望,直到长长的迎亲队伍消失在眼前,他们仍久久不愿离去。
此时空中四处飞翔的鸟儿仿佛也感觉到了离别的气息。
他们从四面八方成群结队飞来,在空中自成一线,久久追随着那远去的迎亲队伍,仿佛要替底下的乡亲们送别这个远离故土的人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