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惜,即便她日日寻找,也始终没能再得见一面。
时间便这样匆匆而逝,端午节如约而至。历年这一天皇上都会宴请百官,举国同庆。而今年,因南疆少主的存在,端午聚会显然又多了些别的意味。
长公主,程晚玉自然都要进宫的,六公主就不必说了。而以程晚清的身份,这种聚会自是参加不得的,可当她听闻玄奕也会露面的时候,便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什么,你想进宫?”长公主有些惊诧。
“是。”
程晚清回答的坚决。长公主更加错愕。若是换了其他十三岁的姑娘,长公主或是还以为是想凑个热闹,可程晚清,长公主了解她的个性,若无必要,她定然不会提出如此要求。
“带你去,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需要真实的理由。”长公主不喜欢模棱两可的感觉。所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才好。
可这实话,她却不能说。
“我只能说,我要见一个人,不得不见,非见不可。我不会惹事的。我保证。”
虽然还有疑虑,但长公主还是同意了,因为是程晚清,她从未让她失望过。也因为,即使她不同意,以程晚清的坚决,若是去求郑国公夫人,结果也一样。
是夜,华灯初上,曲江之上,数只龙舟整装待发,岸边无数百姓齐声喝彩。烟火升空,绽开一曲璀璨的盛世华章。
每年此夜,取消夜禁,举国同欢。
程晚清坐在轿子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这么久她苦寻玄奕,以后者的性格不可能不知道。很明显他是在示威,若是今夜无法取回虎符,再想要一次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七妹,你在想什么,一天天心不在焉的。”六公主虽然身体已经恢复,情绪也有所好转,但总归不同以往那般活泼,如今夜这般的热闹反衬给她的却是更深刻的孤独。
她很少说话,程晚玉本就憋闷,程晚清又心不在焉,她自个儿欢快不起来,也只好闷闷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不用看,也听得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长公主观察了程晚清一路,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不由得也紧张起来,“清儿,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身份不同,不需要事事都靠自己。”
程晚清长睫微颤,却是没有应答。
车内的气氛就此归于沉默,长公主看她不愿说,便也没有逼着问。毕竟就算是她闯了什么祸出来,郑国公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保她的。现在的担忧未免杞人忧天了些。
很快,马车停在了宫门前,而出乎程晚清意料的是,六公主这一路虽然安静,但至少没有表露什么情绪,而就在下了马车的那一刹那,面对那浩然宫殿,她的神情在那一瞬转为冷然。或者说是冰冷!
“走吧,等一下小心说话,小心行事。宫里人多,眼线也多,莫被人抓了把柄。”长公主提醒道。
程晚清程晚玉道是,六公主也微微颔首,可那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嘲讽笑容,程晚清却看得真切,心中颇觉惊讶,以往的她所认识的六公主好像渐行渐远,自打静嫔去世,六公主的变化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只不过或是因为她如今的静默,或是因为这毕竟是一段难熬的时间,那种变化竟被人忽略了。
这些想法只在程晚清脑中一闪而逝,今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玄奕公子,巧了。”长公主突然开口,程晚清蓦然抬头。
或是那双眸在月色星光的映衬下太过明亮,玄奕的目光扫来,与她的目光相接。
“确实巧了,长公主,六公主,郡主,还有……程七姑娘。”玄奕挨个说了一遍,目光却停在了程晚清身上,微笑却毫不收敛的地打量起来。
那精巧的盒子,可是让他用尽了脑力,偏偏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其质地坚硬,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制成的,借助外力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看到他的目光,程晚清便知道他对那盒子毫无办法,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说起那盒子,还是前世在南疆时随其父征战,受伤远遁,仓促间入了一座半废的陵墓,外墓已经被盗的差不多了,但内墓却是完好的。程晚清在那里找到了兵器排行谱上失传许久的匕首渥丹,还有这个灵巧的不知何物制成的盒子。
盒子的使用方法是刻画在棺木之上的,这世上能够打开它的恐怕没有一手之数。
巧就巧在为了研究这两样东西,那时的林琬将它们置于梅园,这才让程晚清有得以取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