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发作了。
吹干写好的信笺,高青一一封好交给来福,语带轻松:“别皱着一张苦瓜脸,我不会有事的。今日过后,你就不再是仇顺,而是来福了,高兴些好不好?现在应该是时候了,把他放出来。”
来福看着高青坚定不移的样子,无可奈何的收好信,打开箱子,将眼泪鼻涕直流、浑身打着冷战的仇荣拎了出来。
高青盘腿坐在地上,伸手接过来福递上的瓷瓶,倒出里面的“神仙丸”,像逗小狗似的将之放到仇荣眼前晃了一下,谆谆善诱:“想吃吗?想的话就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明白了吗?我数一、二、三,答应就点头,不答应就摇头。”
高青还没开始数,仇荣已经像条狗一样迫不急待地点起头来。给来福递了个眼色,来福一把将仇荣嘴里的臭袜子扯下,牢牢箍住他的双肩,避免他伤及高青。
准备好,高青开始了跟仇荣的一问一答。
“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三舅知道了你是‘天雷’的制造者,想先下手为强。”
“呵,我倒成了香饽饽!呐,你真的把那半张地图给余红瑶了?”
“一半一半,图是真的,但重要地方被我弄成了老鼠啃的洞。”
“哦,难怪余红瑶没有用地图与东瀛人作交易。那完整的半张地图在哪里?你不会做愚蠢的事对吧?”
“我重新临摹了一份,放在…放在…”说到这里,仇荣咬牙切齿的看着来福,不再出声。
诧异的看了眼来福,高青笑眯了眼:“没想到他还挺信任你的。”
来福耸耸肩,状似无辜:“是在这次来之前才给我的,他那么主动又积极,生塞硬揣,我怎么好意思不要?”仇荣气得是吐血三升。
高青“呵呵”一笑,吐气如兰:“当然要不客气的笑纳啰!”转头看向仇荣,接着问道:“知道余红瑶那半张地图在哪儿吗?”
仇荣点点头,连打几个大大的呵欠,吸了吸鼻子:“刚开始不知道,那臭娘们儿藏得紧,三舅花了许多功夫,才从近身服侍她的丫环嘴里打听到,贱人好像有只手镯,平时收得紧,偶尔拿出来看几眼。三舅听了丫环的描述,想起这只手镯是二姨的遗物,但它不是实心的,就明白贱人肯定将地图藏在手镯里。”
“呵,可真是‘窝里斗’呀!但算计来算计去,你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说到这里,高青顿了顿,用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仇荣说道:“告诉你几件事。一,真正的仇顺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他有一个你不陌生的名字,来福;二,你吃的‘神仙丸’是我让人配置的,目的不言自明,我不多说;三,你的假腿,是我的意思,不然你怎么能走出那个像坟墓的地宫,跟你三舅合谋,来这里见我最后一面呢?四,让你做个明白鬼,是希望尘归尘,土归土,你我之间,你和来福之间今日全部了断。”
话毕,仇荣惊恐万状的样子落入高青的眼睛里,耳边传来他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的声音:“你…你的意思是,所有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三舅会知道你是‘天雷’制作者,我会拿地图跟三舅做交换,三舅会前来半途拦截,这些你都知道了?”
“呵呵,怎么说呢?一半一半吧!你三舅会知道我是‘天雷’的制造者,确实是我有意为之,但我可不知道你们会利用余红瑶做布置,暗中‘打劫’。”说到这里,高青突然想到乔装打扮的东方语,笑了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后手呢!好了,你想知道的都已经清楚了,也该上路了,走好,仇荣!”
在仇荣惊恐万状的眼睛里,来福将数百粒提纯的“神仙丸”一股脑儿的往他嘴里塞去,为避免他吐出来,那团臭袜子原封不动得堵了回去。接着他将仇荣锁到那口樟木箱子里,与高青合力把箱子从窗口推进滚滚东流的江水里,仇荣从此身死道消!
做完这一切,高青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月娥,只见她身体一动不动,但轻颤的眼睫毛却出卖了她早已醒来的事实。叹了口气,高青正想上前,来福却已几大步越过她,一个手刀就砍在月娥的脖颈上,不容置疑地说道:“姑娘去做姑娘的事,她由小的处置。”
高青双眼频闪:“留她一命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