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心软,日后怎能成大事?”马行知老僧入定般地坐在藤椅上,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叹道,“一步错,步步错,若是打草惊蛇,岂不是自找麻烦?”
屋里摆设很是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床,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斑斑点点地洒进来,映在他脸上,闪烁不定。
“可是咱们目前要对付的是萧成宇,并不是他的孩子。”马皓轩抬眼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马行知脸上的皱纹又增加了许多,他跟这个人,且不说血脉相连,就拿相处了这么多年来说,也是有感情的,毕竟这个人是他在这异世唯一的亲人,想到这里,他也跟着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坐下,低声道,“爹,并非我心软,是穏婆一时失手,众目睽睽之下,我总不能公然加害他们母子吧?那样,只能把咱们也暴露了!再说,一个小婴儿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威胁!”
“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你不懂打草会惊蛇的道理?一个小婴儿是对咱们没有什么威胁,但是斩草就要除根,与其日后麻烦,不如趁早解决,再说了,若是他们起了疑心,你岂不是要处处被动?”
“他们应该不会起什么疑心,我只是让穏婆下了一碗催产药而已,却被丫鬟不小心摔了,那个萧夫人又没有喝成,况且她们母子平安,也没有什么别的差错,他们还怀疑什么?”
“那个穏婆可靠吗?不会看出什么破绽吧?”
“不管她有没有看出,眼下已经处理干净了!”
“这还差不多!”马行知睁开眼睛,看着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缓缓道,“我以前没有下手,是因为我没有确定萧成宇的身份,我不想乱杀无辜,但是现在既然确定他就是真正的纳兰瑾轩,你就应该尽快地除掉这个**烦,而不是一味地跟那个荣亲王斗气,荣亲王终究是个庶子,他不管怎么闹,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等你登基后,再收拾他也不晚。”
“爹,我觉得萧成宇现在并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如今又失了信物,想来更是无从寻起,留着他,或许还能用上派场,毕竟除了咱们俩,还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目前来说,他对我还没有什么威胁,倒是那个荣亲王,处处跟我作对,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他的心思世人皆知,如果现在不除掉他,等日后他羽翼丰满,才是我最大的麻烦!”
马皓轩沉思片刻,又道,“除掉萧成宇,总要寻找机会,而且要不动声色,而对付纳兰云轩,得处处主动出击,不能给他翻身的余地!而对付这两个人,并不是一件矛盾的事情!实在是不用分什么轻重缓急。”
“嗯。”马行知赞许地点了点头,又道,“爹知道你非池中物,待你娶了月氏公主,做了月氏国的驸马,便会如虎添翼,再对付这两个人,也会容易的多!”
“多亏爹谋划周全。”马皓轩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爹,您等着,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带您离开这里,让您好好颐养天年,不受这软禁之苦!”
“轩儿,你记住,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那个月氏公主,你都要对她付出所有,绝对不能敷衍人家,而是要想法子让她死心塌地地喜欢你,跟随着你,俗话说,狡兔三窟,月氏公主是你唯一的退路。”
马行知看着他,眸子里闪烁着一种从容不迫的目光,继续一字一顿地说,“成大事者,女人只分两种,一种是能给你带来切身利益的,你必须要留在身边,守住的。另一种只不过是路边的风景,喜欢就多看两眼,诗情画意一番,但不必挂在心上,念念不忘!”
林雪仪明显属于后者。
马皓轩会意。
他轻叹了一声,沉声道,“我明白爹的意思了,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我做不成大齐的太子,那么我还是月氏的驸马!”
直到出了京城,走在郊外的大道上,马皓轩还在回味着这句话,他回头望了望身后长长的迎亲队伍,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就算他不是太子的事情被人揭穿,那么马行知也会扛下所有的罪责,自己自然会置身事外,就算皇上不会放过他,那么也不会轻易对他怎么样,因为他已经成了月氏国的驸马……。
他回过头来,望着前方宽阔的大道和身后千军万马的声音,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豪迈之情,他知道他在走他自己的路,正如马行知所说,他尝到了权力的甜头,不可能轻易放手……。
想到这里,他突然勒紧缰绳,放马疾驰起来,就让他在这异世好好放手一博吧!所谓闲云野鹤的日子,只不过是逃避红尘的托辞罢了,没有谁,能抵住皇位的诱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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