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现在萧夫人也回来了,以我看,你们还是回定远镇避避风头再说吧!”许元启表情凝重地看着萧景之,说道,“此次不同于上次的战乱,到时候怕是整个龙潭镇都要往里撤。”
他知道,最近朝廷已经派人去了月氏和谈,以安抚军心,若是和谈成功,自然是虚惊一场,但若是不成功,那么,只好开战了……。
圈地禁海,从来是战前必要的举措。
“虽然这次不同于上次,但毕竟不是外敌入侵,是内乱,太子殿下手下的兵马都是大齐人,就算打起来,也不会扰民。”萧景之摇摇头,上前挑了挑烛光,叹道,“相比之下,我反而觉得这里比成宇那边安全的多,成宇对抗的是外敌,是那批草原狼,北诏人虽然不多,但是他们个个生猛难缠,如今翻脸,怕是一时半会也收不了场。”
“话虽如此,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许元启沉思片刻,又道,“若寻常百姓,也就罢了,可是萧大人在宣州抗敌,若是被太子的人以此为把柄,起了什么坏心思,反而是连累了萧大人!”
萧景之闻言,心里一沉,抚额叹道:“容我再好好想想,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回定远镇,成宇远在宣州抗敌,我若是贪自身安逸,回定远镇避祸,反而觉得于心不忍,还不如留在这里,说不定哪天成宇回来,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夫子,正因为萧大人在宣州抗敌,身份特殊,所以夫子才要保证一家人的安全,才能让萧大人没有后顾之忧啊!”许元启突然起身作揖道,正色道,“还请夫子三思!”
“容我再想想!”萧景之叹着,皱眉道。
许元启抬头看看天色,又道:“夫子,时候不早了,元启告辞了!”
“吃了饭再走!”萧景之挽留道,“你好久没有尝到你师娘的手艺了,咱们好好聚聚!”
“今天不行,今天元启俗务在身,就先回去了。”许元启淡淡一笑,边往外走边道,“等改日空了,一定留下来吃饭!”
萧景之闻言,只好作罢,陪他走到院子里,冲正在灶上忙活的杨氏,说道:“许大人要走了!”
“这就走啊?”杨氏擦擦脸跑出来,说道,“吃了饭再走吧!就好了!”
“不了,我出来一天了,想必芸娘在家都等急了,该回去了!”许元启笑道。
这边,林雪漫送走了青鱼娘子,刚哄着孩子睡下,听见许元启要走,忙把怀里熟睡的孩子放下,盖好被子,走到院子里,见许元启已经出了大门口,便快走几步,说道:“天黑路滑,许大人慢走。”
许元启刚想翻身上马,见林雪漫出来,又牵着马往前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萧夫人,我觉得你们回定远镇住些日子会更好一些,等过些日子安稳了,我会派人通知你们回来,这样,萧大人才没有后顾之忧,我想,你应该知道此事的轻重缓急。”
“我知道了,谢谢大人提醒!”林雪漫冲他莞尔一笑,说道,“我会找机会跟他们商量的!”
许元启笑笑,翻身上马,扬鞭而去,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不远处的胡同里,传来几声狗叫声,被人吆喝了一声,瞬间没有了声音。
月亮慢慢地升起,像镰刀一样挂在树梢上,些许的月光透下来,斑斑点点地洒了一地,在池中的涟漪,随风微漾。
老屋的烛光腾地亮了起来。
“对了,雪漫,娘还没有来得及问你,怎么是许大人送你回来的?”吃饭的时候,杨氏一边不停地往林雪漫碗里夹着菜,一边问道。
许元启是渔州知府,怎么会去并州把她接回来的?
为此,她心里很纳闷。
“是成宇让许大人放我回来的。”好长时间没有在炕上吃饭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林雪漫看着碗里海满海满的菜,皱了皱眉,应道。
“我就说嘛!成宇怎么会舍得一个劲地把你关在那牢里?”杨氏说着,会心一笑,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成宇不对,等他回来,娘说说他,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把媳妇关起来!”
“娘,这事是我不对,等成宇回来,您就不要说他了。”林雪漫垂眸道。
“好了,不管谁对谁错,这事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成宇回来也不要提,老是拿这些小事来回倒腾什么?”萧景之瞥了杨氏一眼,有些不耐烦。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真是的,女人就是女人!
“谁倒腾了?”杨氏抬眼看了看他,沉下脸,不悦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啊!这不就是闲聊吗?聊着聊着,不就说到这里了吗?再说了,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我说他几句怎么了?”杨氏说着说着,眼睛竟然湿润了!
“娘,爹这不也是在闲聊嘛!”林雪漫见杨氏变了脸,忙劝道。
“有他这样闲聊的吗?我多说几句,他就不耐烦。”杨氏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泣道,“我哪里是想责怪他,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地回来,这些年成宇虽然一直在外,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这刀光剑影的,若是不小心伤着哪,可如何是好……。”
“娘。”林雪漫闻言,眼里顿时有了泪,她放下筷子,拽了拽婆婆的衣角,知道她是牵挂着萧成宇,便掏出手帕,递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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