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愤怒,我这才徐徐转过身去。
我尖声细气道:“哪里来的狗崽子,敢侮辱呵斥本宫散步!不想活了吗!”
耀武扬威谁不会啊,尤其是在这白宫里只有皇甫凌一个男人是最高权威的地方,其他男人的地位肯定高不过我和端木如薰,原本留白师傅作为白宫里的主人之一,还颇受敬重,可是现在留白师傅已经不在了,那么我身后的人肯定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主子呵斥奴才只是天经地义,我自知自己是在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我必须理直气壮起来才行,即便我平日里并没有歧视奴仆的想法,现在却必须既泼辣又傲气……
我的目光落在这个呵斥我的人身上,嘴角挤出不屑的笑容,眼睛里更是流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这个人果真只是一个奴才,他穿着奴才专用的蓝色奴仆装,衣服胸前还标记着“白”字,显然是白宫里的人,他还梳着整齐且油光满头的低颈长辫子。
那人看到我的脸,显然是知道我就是新来的侧王妃,忽然惊恐起来,赶忙跪地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哑巴似的不再说话!
“你这是在诅咒我吗!磕头,三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在给我送殡,难道你想对我施加巫蛊之术不成!”我侧眸凝视着他,他被我两次呵斥吓的直发抖,低头跪着不敢说话。
按说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奴仆,是不会在暴怒的主人面前十分惶恐的,因为他了解主人的性格,但是他肯定不了解我。我从来都没有对下人发过怒,说句不好听的,谁都知道“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咬人”,我平日里对奴才越好,发怒的几率越小,发起怒来就越严重,甚至于恐怖!
他一直跪着,颤抖着等待我的发落。但是他以为我是这么容易骗过去的主子吗?那他就错了!我可不会继续白痴似的数落他,然后饶过他,他既然不敢说话,我就陪着他,不说话!
时间只过去了二十个呼吸左右,那奴仆见我始终没有训斥他,这种顿时的寂静甚至比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还要恐怖,他僵硬了半天的身子稍微试了试自己的灵活度,动了动手指,确定了自己并没有被施法定身,然后又沉寂下去,与我耗着。
我可不想在一个奴才身上耗时间,但是他能给我带来的,关于那间骷髅标记的屋子的信息,却是我想得到的。所以我没有放弃对他的施压,只是一个人先朝印象中屋子的所在地走去。
可是我还没有走出几步,那个奴仆便惊吼一声,我转过头时发现他就像是上了发条一般,迅速地在地上跪走开来,真的是跪着走!
我哪里还有继续前行的意识,整个人都愣怔在原地,直到那家伙跪走到我面前,又呆呆愣愣的给我磕了三个响头,每一次都撞击在地面上,我的心也随着他以头撞地的速度上下扑通着,还是很深刻的那种掏心之感,我甚至感觉他要是再撞几次地面,脑袋里的花花都会撞出来!
可是我的反应速度,真的在此惊吓中变得迟缓了,这家伙已经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磕三次头,所以磕完三次之后,还额外补上了一次,这这……
他正好磕了四次头,难道是想以死相逼吗!
我不禁退后了两步,单手护住肚子,另一只手随时准备拼死开启魂灯的强压之力,以便于控制魂灯里的魂灵之力变成我的飞毯,好带我在不测的时候逃跑!
我为了腹中的孩子,在不到将死之时是不会利用魂灯之力的,毕竟上次用了之后,我腹中的孩子便开始迅速长大,如果过分使用魂灯,是否会造成我家孩子的发育问题呢,我不敢也不能去实验!
奴仆的头颅很硬,他这样用力的磕头,却只有额头上的皮肉绽开了,鲜血却没有迸溅,流淌了一会儿便凝结了,看来并没有生命危险。
“云妃娘娘,那里,那里您可万万不能靠近啊!小的就算是死一万次,也必须要阻挡住您!”
眼前这奴仆深怕我走开,又朝前跪走了一步,停下继续说道:“小的,小的叫牛毛!是这云凌宫里的小杂役,别的我不知道,但是那里的房子万万不得靠近,那里有瘟疫!”
“瘟疫?”我言语道:“瘟疫……难道瘟疫就会让你这般惧怕吗?”
我并不信他,我倒要听听这牛毛,会怎么解释他那如打雷闪电般莅临而来的惊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