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冬瑶,眼底的鄙夷和讥讽毫不掩饰地流露在外。
“你……你们……”自从跟在白冬瑶身旁侍候的那一天起,李嬷嬷就再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如今乍被一些往常从不被她瞧在眼里的下人这般讥讽和鄙夷,只气得她面容涨得通红,脖子上面的青筋也都冒出来了,指向几人的手指也抖个不停,身子更是因为极度的恼怒和气愤而微晃着。
“哼!”
“呸!”
几个长公主府里的家生子斜睨了李嬷嬷一眼,就由那个年纪最大的嬷嬷带头,推开门,离开了。
盛京的六月,天气还是比较寒凉的。
一阵风吹吹拂进来,卷起了几人的衣衫的同时,也淋熄了李嬷嬷心底的震怒。
她看着眼前这扇大肆敞开的房门,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下一刻,她抬眸,淡淡地瞥了眼其它的下人,满意于这些人垂眉敛目的恭敬模样,冷声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是。”剩下的几个下人齐齐应了声,然后在李嬷嬷的眼神示意下行到白冬瑶面前,纷纷行礼告退。
“大小姐。”李嬷嬷取出一方绣帕,轻柔地拭去白冬瑶脸上的泪水,道:“眼下,你不能再继续软弱善良了……”
白冬瑶一声未吭,只是脸上的泪水却滑落得更急了,唯有眼底迅速掠过的一抹冷意,却说明她对刚才李嬷嬷越矩的行为极端不满。
“这国公府可是一个吃人的府邸哪……”李嬷嬷并未察觉到短短时间里,可谓是她看着长大的白冬瑶竟然对她生出了戒备之心,此时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一脸的哀伤:“大小姐,你若想好生地活下去,并且活得自由,然后翻身一报前仇,就必需从长计议……”
“李嬷嬷,你说得有点道理。”白冬瑶的那些弱不禁风,泪水涟涟的模样,本就是她穿越来后见到这幅恰似江南水乡柔美*女而刻意打造出来的,实则她的本性却是心狠手辣,枉顾亲情道义,无视手里沾满了多少鲜血,只想踩着众人的肩膀爬到最高点,接受众人的艳羡和崇拜,鲜花和赞美的话语的!
此刻,她嘴角微勾,被睫毛遮挡的眼眸里满是算计:“这几日确是我失策,未料到佟雅萱这个三年来一直温驯听话的棋子,竟然突然反口咬了我这个主人……”以至于令她措手不及,才会一连再地惨于佟雅萱的算计之下。
“不过,过了今日,她可就不会那么自在了……”在白冬瑶看来,一时的输赢,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需知“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者”……
可惜,此刻的白冬瑶不明白,自从佟雅萱再次重生的那刻起,所有的事情就不会朝她设定的目标前进了。
就如此刻,一脸掩不住兴奋激动神情的忆雪,望着近在咫尺的院门,恨不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白冬瑶面前,只想跟白冬瑶邀宠献功,以更进一步地奠定自己在白冬瑶心里的地位,却未悟到“邀宠不成反受其害”这句话的真谛。
“大小姐!”
忆雪并未察觉到房内诡异的气氛,三步并作两步地行到白冬瑶面前,笑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双手捧着递到白冬瑶面前。
白冬瑶随意地一瞥,就将信封最上面那“白小姐亲启”五个“龙飞风舞”的大字看得清清楚楚,脸上的笑容也立刻就僵住了。
不过,很快,白冬瑶就反应过来,从忆雪手里接过信,撕开那严严实实的封口,漫不经心地问道:“忆雪,这封信哪来的?”
“是林婆子送过来的。”忆雪笑眯眯地回答道,并未说明其实是自己每日都到看守后门的林婆子那儿询问一番,才能提前从林婆子手里截下这封信,否则,如今站在白冬瑶面前邀功的可就是林婆子而不是她了!
白冬瑶嘴角微翘,笑着应道:“好。”
可,下一刻,她就再也笑不出声了。
她明明已说得那么清楚了,可恨那孙逸修竟然还会会错意,并未如她意地毁了那些丫环婆子的清白,更没有找人在第二日就跑到长公主府门前哭闹,将这些事情抖漏开来,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直到此刻,白冬瑶才恍悟何为“宁愿要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只可恨,孙逸修这般无意的行为再次毁掉了她的计划,为今之计,只能……
示意忆雪等人先行离开后,白冬瑶才吩咐道:“将长公主之前赏赐给我的一套青花瓷茶具送到刑部尚书府,交由孙公子亲收。”
许是白冬瑶嘴角那抹阴冷的笑容,又许是白冬瑶眼底流露出来的狠厉神情震骇住了李嬷嬷,故,即使心里有着再多的疑惑不解,李嬷嬷依然不敢出声询问,只是微微垂眸,借此遮挡住自己那惊惧的神情,道:“老奴这就去办。”
白冬瑶摆了摆手,看着李嬷嬷的身影缓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后,才端起茶杯,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得不太真切。
“呵,佟雅萱哪佟雅萱……”
状若呢喃的话语,很快就被风吹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