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佟雅萱的头,轻声安慰着,只不过这些话语听在佟雅萱耳里,还真没有丝毫的安慰力道。
“对了,萱儿,那齐王今日送了一斛珍珠和几样点心过来。”
“赔罪?”佟雅萱不屑地说道:“这也太少了吧,根本就没拿我这个皇帝舅舅赐封的静雅郡主当回事!”
“不。”长公主轻启唇,一脸慎重地说道:“说是昨儿个见到你一袭素淡的衣裙,只饰了一些极普通的珍珠,所以就特意送来一斛之前得的深海珍珠给你把玩。”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齐王也太高看他自己了!”昨日配饰里的珍珠可是宫里御赐之物,又岂是普通的深海珍珠可以比拟的!
长公主微微颌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另外,他还特意派人到迎客来酒楼买了几样点心,并送来了一瓶宫里赏赐的祛疤痕的药膏。”
“齐王还真有心哪!”佟雅萱嘲讽地说道,枉她在杜伟泽带着一堆礼物上府打算退婚的当日,特意提及迎客来酒楼里见到的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私会一事,未料到杜伟泽竟然当没这回事般,还在这日特意买了迎客来酒楼这个白冬瑶有股份的酒楼里做的点心送来长公主府,真让人无语!
“这还是小事,娘就担心那齐王突然缠上你,想尽了法子要毁了你的清誉,让你只能嫁入齐王府。”后面的话,长公主未说出来,但佟雅萱却是立刻就明白了。
“娘,你别担心,既然皇帝舅舅已取消了赐婚,那么,就由不得齐王再生反悔之心了。”佟雅萱嘴角微勾,眼底的狡黠和算计清晰可见:“更何况,就算那齐王想反悔,也要看大姐是否同意呢!”
长公主思索了会,恍悟道:“也对,那丫头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突然道:“娘,不若将这几样东西全部送到国公府?”
长公主瞪了佟雅萱一眼,极不赞同地说道:“你这使坏的法子也太简单了,很容易就被人捉住把柄,到时候你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这可不一定哦!”佟雅萱凑近长公主耳旁,小声地说了几句,只听得长公主频频点头,双眼放光,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满是赞叹,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似嗔似责怪地说道:“你这丫头也太坏了!”
佟雅萱耸耸肩膀,摊摊手,满脸地无辜:“娘,书上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你爹房里竟然还有这些书!”长公主磨了磨牙,打算待会就杀向书房,将书房翻一个底朝天!
长公主是满腹心事到达静雅院的,离开的时候却是满腹怒火。
看着长公主离开的背影,佟雅萱摸了摸下巴,为佟候爷即将到来的凄惨下场掬了把同情的泪水。
文嬷嬷从院外进来,行了一个礼,一脸恭敬地道:“郡主,老奴的干儿子来了。”
无需刻意打量,佟雅萱都能猜测到文嬷嬷心底那抹无法除去的不安,那因为文嬷嬷提前将干儿子唤来而生出来的喜悦的情绪也减少了几分,叹了口气,难得地解释道:“文嬷嬷,每个人都有着一飞冲天的熊心壮志,只是因为出身的高低而导致人生的际遇略有不同。”
“你是我的奶娘,说起来,他可以算是我的兄长,我又岂会让他去做不好的事情?!”
“扑通!”一声,文嬷嬷跪在了青砖地面上,重重地磕头道:“郡主,是老奴糊涂了。”
“文嬷嬷,快快请起。”佟雅萱微微弯腰,亲自将文嬷嬷搀扶起来。待到她察觉到文嬷嬷望向自己的眼眸里虽有羞愧,也有着欣慰和赞叹时,就知道文嬷嬷的心已彻底被她收服了,从此往后,若没有特殊情况,根本无需担忧文嬷嬷会背叛她。
“我那兄长可是在大厅?”
“郡主,他在偏厅里候着。”文嬷嬷摇了摇头,一脸慎重地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担不起郡主的‘兄长’称呼。”
“无碍。”佟雅萱摆了摆手,并不以为意。
“不可。”对于这一点,文嬷嬷极为坚持:“虽他只签了三年的卖身契,但一日为仆,终身为仆,又岂可乱了身份,从而令郡主被人诟病!”
话落,文嬷嬷还再次下跪,磕头道:“但请郡主同意。”
“这……”佟雅萱迟疑了好大一会儿,末了,还是不得不应道:“好吧,往后我会直呼他名字。”
“谢郡主。”文嬷嬷颤巍巍地起身,看着周围那些下人瞧向自己的眼眸里满是艳羡,不由得挺直了脊背,下巴微抬,只觉得往日里因为佟雅萱没有和白冬瑶争斗意识,而导致她这个佟雅萱的奶嬷嬷在长公主府里的地位也越发地落魄不如意,而生出来的郁闷懊恼等情绪一扫而空。
佟雅萱今日做出的这番姿态,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对文嬷嬷的看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