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淡的话,听在李掌柜耳里却不吝于石破天惊,就连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不自知的震惊。
不仅李掌柜如此,就连其它几位也刚进门,乍一见到盛装打扮,却面容无比陌生,经由身旁下人的提醒终于辨认出佟雅萱的几位贵公子都有瞬间的愣怔。
这,还真是那位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的草包郡主?
这,还真是往日里浓妆艳抹,痴恋齐王而被人暗地里传言“丑人多作怪”的佟雅萱?
……
旁人不觉,唯有正站在佟雅萱面前的李掌柜,只觉得自己犹如被某只剧毒的蛇给盯住似的,稍有不慎就会坠入蛇口。
“静雅郡主说笑了。”李掌柜深吸了口气,将满腹的惊骇压下去,强笑道:“不过是大家照顾而已,当不了静雅郡主这般的夸奖。”
“不,我这只是实话实说。”佟雅萱摆了摆手,嘴角微勾,道:“也只有在你这酒楼,才能看见名满盛京的才子佳人,更不乏手握重权的达官贵人。”
李掌柜的额头冒出冷汗,腰弯得更低,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地谄媚起来:“不过是大伙捧扬而已,郡主谬赞了。”
到了此刻,若再不知道佟雅萱今日就是来找岔的话,李掌柜就将自己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只可惜,大抵除了他以外,就没有第二个人听出来了……
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淡淡地瞥了眼周围议论纷纷的贵公子们,目光在不远处得知消息,正往此处赶来的齐王杜伟泽那番急切的模样上打了一个转,再将目光移向眼前这个恨不能将下巴垂到胸口的李掌柜,暗叹了口气,恼恨今日杜伟泽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却也不得不将到喉的话咽下去,道:“雅芸阁可还空着?”
李掌柜如蒙大赦地抬起头,笑道:“在,在,这是本酒楼特意为郡主留的包间,除了郡主外,其它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
“不错。”佟雅萱微微颌首,朝二楼的方向行去,紧随其后的文嬷嬷等人均冷冷地看了李掌柜一眼,然后随着佟雅萱一同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虽然引出此番话题的佟雅萱已离开,但这些闲来无事的贵公子们不仅未敛了八卦之心,反而心里的好奇和疑惑等情绪还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的火苗一般迅速燃烧起来。
“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人真是静雅郡主?”
“天哪,还真没想到,静雅郡主竟然也是一位绝代佳人,啧啧……也不知往日里为何要浓妆艳抹,生生将十分姿色给抹成了一分姿色,该不会是爱上了齐王,所以只愿意将最美好的一面交托于齐王,其它的人都要靠边站吧?”
“倒也有可能!如此说来,这静雅郡主确实爱齐王已入骨,连自己的尊严和女儿家最重要的名声都不要,就只为了能嫁入齐王府,成为齐王妃!唉,为何我就没有遇见这般美好的女子呢,否则我绝对不像那齐王一样置她的一腔深情厚意于不顾哪!”
“说的也是哪,那齐王还真不知是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这辈子就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就这都还不知足,时常流连于花街柳巷,他又如何对得起静雅郡主那满腔的爱意哪!”
“这大抵就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吧!”这种一看就是才来盛京,还不了解情况的人才能说出来的,于是,在引得其它人哄然大笑的同时,自有那自诩早已将整件事情打探了个一清二楚的人,拽着他的衣袖到一旁,一阵耳语后,换来对方一个“敬佩赞赏”的眼神。
而其它的人依然顺着话题议论下去,并且,在佟雅萱听来,那话题有越来越歪的趋势……
“听说齐王私下里已和那国公府二房养女互生情意,并且互许终身。”
“天?不是吧?!若我未记错,那国公府二房养女不就是三年前被长公主带入府里的那位吗?听说静雅郡主待她如亲姐,所以她才会冒着被齐王嫌恶厌恶憎的风险,而在齐王和静雅郡主两人之间一力周旋,甚至还被人称之为心地善良如水晶,性子柔弱温婉,又兼之才情逼人,可谓是除了身份之外,其它样样皆比静雅郡主厉害!”
“这就是女人哪……为了一己之私,别说普通的姐妹了,就连亲姐妹都可以撕破脸面,誓将对方置之死地,更不用说两人之间还存在着一个齐王……唉,只叹为何我没有这般好的福气,有这样两个女子为我痴狂哪!”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