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孙尚书不仅没有生出丝毫的怜惜之情,脸上反而还带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嫌恶和厌弃:“蠢妇,想要和离书,今儿个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没门!”
孙逸修揽住孙夫人的肩膀,轻拍孙夫人的后背,又用帕子拭去孙夫人眼角的泪水,却在发现无论他如何擦拭,也无法将孙夫人眼底的泪水拭净时,也只能暗叹了口气,然后冷冷地看着耀武扬威的孙尚书,冷声道:“父亲,既然你这般地不喜母亲,又觉得我是一个将会给孙府带来滔天大祸的逆子,那么,你就和母亲和离吧,我跟着母亲,从此往后,我做下的任何事情都不会给尚书府带来任何不妥之处。”
“不可能!”孙尚书嘴角轻勾,一脸的讥讽和蔑视,仿若对面的并不是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和儿子,冷笑道:“休书倒是可以有!”
孙逸修垂眸不语,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又松开:“父子一场,我不想在此刻就和你撕破脸皮。”
“呵!”孙尚书轻笑一声,摸了摸下巴,阻止了孙老夫人到嘴的话,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言下之意就是孙逸修自认的那些可以威胁他的“证据”,其实不过是空谈,即使孙逸修拿出来了,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不好的影响。更何况,前几日,孙逸修做下的错事还未彻底摆平,而往后孙逸修若还想保住刑部尚书府嫡子的这个身份,就必需要听从他的吩咐行事……
孙逸修嘴角微勾,不再掩饰内心的讥讽,冷笑了几声,道:“父亲,那就拭目以待吧!”这二十年的伪装,就连他自己都骗过了,更不用说成日里忙于公务,从未将他带到身旁教导,更很少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孙尚书。
前段时间,他透露出来的事情只是一部份事情,而真相……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同时,孙逸修也搀扶着孙夫人,并没有和孙老夫人和孙尚书两人行礼告退,就这样施施然地离开了。
这一幕,只气得孙老夫人差点就摔碎了桌上的茶碗,更气得孙尚书差点就没能克制住满腹的怒火而再次狂奔出去,狠揍孙逸修一通了。
不过,很快,孙尚书就意识到孙逸修确实没有说谎,他的手里确实掌握了很多自己都未察觉到疏忽的证据。
当然,孙尚书从来就是一个习惯多思多想的人,故,他还是从孙逸修有意无意透露来的话语里,知晓孙逸修是以这些证据来威胁他,让他将“请青云楼杀手出动给佟雅萱一个小小教训”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干净。
待到孙尚书将所有的证据全部翻完,看到放置在最下面的那张纸时,又忍不住勃然大怒,心里才生出来的往后待孙逸修这个嫡长子好一些的念头立刻就被他摒弃到一边去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么,就让他母亲老死在尚书府,要么,就让他母亲拿着休书离开!”
早就有所准备的护卫并未离开,而是跪在那儿,将孙逸修交待的另外几句话也说了出来:“少爷说,若老爷不按此事办,那么,他就将这些证据交给陛下。”
“滚!”孙尚书右手成拳,重重地砸在红木书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都震落一地。
待到护卫离开后,孙尚书才仿若被戳了个大洞的皮球般颓然瘫坐在椅子里,以往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神情也在瞬间就消失,一脸的颓废。
一室静谧。
直到许久后,孙尚书才双手捂面,轻笑出声。
接着,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直到从那未关拢的窗户里往外逸散出去,只将候在外面的下人都惊得心里直打鼓,身子更是微弯,脑袋低垂,只恨不能自己突然变成一个不会言语的哑巴,从而避免孙尚书清醒过来后找他们算帐。
这次,孙尚书终于顺利地签下了和离书。
看着到手的和离书,孙逸修笑得一脸的阴邪。接着,孙逸修和孙夫人就悄然离开了尚书府。
待到孙老夫人得知此事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
更令孙老夫人气恼的却是那孙尚书也不知哪根筋秀逗了,竟然堂而皇之地将养在外面几十年的外室接了回来,并且不顾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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