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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自镇定心神,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挣扎。好半天才冷冷道:“你知道我已经有季徇了,我只爱季徇?”
“你真的确定吗?”他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微微灼热,“只要真的在乎一个人,他的每一次呼吸声,每一个脚步,甚至他走路时衣服的摇摆声都能强烈地感受到。你感觉不到那个人是季徇,只能说明你不够爱。”
三春微微一震,她会感觉不出季徇吗?不想承认,强辩道:“这不可能。”
后来他走了,是她赶走的,临走时对她冷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虽赶走了仲雪,可她整晚都在想他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甚至也开始怀疑自己。这……是真的吗?她不知道爱?
想到那一夜的反复挣扎,最终也没得到结论,此刻和青说起婚事,心中的疑问又汩汩冒出。
不由问青,“你说爱是什么?爱一个人就能感受到他的每一次呼吸声,每一个脚步,甚至他走路时衣服的摇摆声吗?”
青沉思片刻,“应该是吧。”当年他和珠在一起,他每次回家,不管走路多轻,她都能感觉到他回来了,他问过她为什么能感觉到是他,不是别人。
她抿着嘴笑,后来却又忍不住说,因为她对他太上心了,所以才会观察,才会记住他的走路,他的微笑,他的声音,甚至他所有的习惯。
此时此刻,三春觉得自己的心彻底崩倒了,那时候她猜不到那不是季徇,是因为她爱的不够吗?或者从本心来讲,她更希望那个人是仲雪?
不,不对,仲雪在骗人,他在妖言惑众,他在动摇她的心,想通过这种方法动摇她。
心里无比的难过,以致于青要跟她道别,她都没听到。魂不守舍地走回自己的住所,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如果仲雪说那番话是想打击她,那么他绝对做到了……
回到房间,还没进门,就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对着她扑过来。
“春,三春,你来得正好,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三春揉揉巨疼的头,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应付这位莹公主。
莹公主似混没看见她脸色有什么不对,笑着挽住她的手把她往屋里拉。三春被她的大力拽的一踉跄,差点从门槛栽过去。
“啊,你也太不小心了。”她撇撇嘴,几乎是拎着她,把她拎到屋里的,坐在她对面。随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道:“你是城阳君义妹,你应该知道他喜欢什么吧?快给我说说。”
三春一怔,忽然间竟发现自己对仲雪的了解少得可怜,她除了知道他喜欢吃甜食之外,别的好像都不知道了。而她在城阳君府住着的时候,每天的饮食,房间的布置,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这让她感觉很诡异。仲雪对她的了解,似乎比她自己还要深。
她苦笑道:“莹公主,这事我真的帮不了你。”
莹公主不依,缠着她问半天,她被缠的有些烦了,便道:“公主不是说有心上人了吗?为何还对城阳君这么在意?”
莹公主笑道:“我那是骗你们的,我哪有心上人,就算我看得上别人,别人也未必看得上我。”
真难得这位公主这么豁达,她想了想道:“城阳君喜欢喝茶,喜欢吃甜食,甜的齁死人的那种。”
莹公主欢天喜地地出去准备了,望着她的背影,三春幽幽一叹,嫁给仲雪对她是祸不是福,她的夫君也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莹公主性格单纯,她只希望最后他下手别太狠。
※
次日是青成亲之日,就像他所说的,宾客真的只有她一个。就连赵王和王后也不曾到场。也不知是他们不想来,还是青不想他们参与其中。
为了迎合气氛,她今日穿了一身紫色衣衫,头上戴了朵红花,很有几分娇态。
吉时已到,眼见着青抱着珠的灵牌走了进来,对她笑道:“代她行礼可好?”
三春点点头,抱起珠的令牌,与他相对行礼。
望着含笑的他,心里忽很有一种强烈地酸涩感。
这就是阴阳相隔,她能得以重生,本应该好好珍惜生命的,现在左右为难,颇多踌躇,这样的生活恐怕也不是老天爷的初衷吧。
忽然想通了,也不去想那么多烦心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什么仲雪,什么季徇都叫他们见鬼去吧。她前一生围着他们转,这一生为什么还要围着他们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