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班婕妤的喊声还在耳朵盘旋,我觉得世界已经昏眩地转,下一秒连我自己身在何处我已经不知晓,只知道,有一条温柔的手帕抚摸我的脸庞,轻轻的,柔柔的。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班婕妤那张担忧至极的小脸,看见我醒来,她脸上大放异彩,高兴得不得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怕我吓坏了,你终于醒了。”班婕妤呼了一口大气,双手聚拢,闭着眼睛谢过神灵们,像是把一块几千斤重的大石从胸口搬下来了。
“婕妤……”我虚弱的唤了她一声。
班婕妤立刻抽回神,紧张的把我按在病床上,一副担忧急促说道,“姑奶奶,我求你了,别乱动。”
我整个身子虚弱无力,班婕妤稍稍用力就把我禁锢在床上,我虚弱的泛了泛眸子,头疼的厉害,声音粗哑,“我怎么了?”
班婕妤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了?你都是奔着棺材去的,我能说你怎么了?”
“……”
“行了行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照顾好,我能说什么?”班婕妤语气好不到哪去,但关心依旧真切,“列御寇走了没两分钟你就晕倒了,我让小乐子开车过来接你的,这里是市一。”
接着她又啰啰嗦嗦一大堆,“还有啊,你这次怎么也要在医院住一个多星期,不然别给我出院。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被你自己折磨的只有半条命了,还好意思在阳台睡觉……”
我听到一半,整个人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班婕妤跟我的主治医生都在一旁,他们两正说着话。
“婕妤……”我低低的唤了一声班婕妤,接着虚弱的开口,“给我水。”
班婕妤见状,忙不迭地给我递上水,医生也好心的帮我把床摇起,让我躺的更舒服些。
班婕妤喂了我喝了一些水,问我,“怎么样?清醒没?”
她这般问是何意?
“我一直不清醒吗?”我干涸的唇微微开启,喉间有些不适,声音粗哑至极。
班婕妤拧着秀眉,把水放在一旁,又伸手拨动我几根凌乱的发丝,她说,“昨晚你吓死我了,一直说梦话,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然后叫着医生一起陪夜。”
说着,班婕妤指着一旁的医生,说道,“这是邹医生,我妈朋友的先生。”
“邹医生好!”我忙着打招呼。
邹医生一副和蔼可亲,见我动了动身子,连忙摆手,“你身子没好,别操劳了。”
“谢谢。”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婕妤,你这朋友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她已经动了大气,而且最近她生理期很不稳定,跟情绪有很大关联,加上她之前过度服用精神药物,导致身子极虚,必须好生养着,不能有大岔子。”邹医生细细吩咐。
班婕妤点点头,凝重看了我一眼,又道,“明白了,谢谢邹医生。”
“不客气。”邹医生和蔼一笑,把病历本拿在手里,说,“那我先去巡房了,你们有事叫护士。”
“好,邹医生慢走。”班婕妤送走了邹医生,视线依然凝重的盯着我。
我宽心笑了笑,安慰她,“没什么大碍,医生都会说的比较严重的。”
班婕妤哼哼两声,没好气道,“等你要死了,你都会说你只是成仙,没想着去阴曹地府。”
“……”
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有必要把话说的那么绝么?
“我警告你,这次没有我的允许,休想出院。”班婕妤最后恶声的警告我,完了之后又把我手机没收,说,“无论谁给你电话,我都说你在睡觉!”
“……”
多么拙劣的借口。
我这是一天睡到晚,不用醒来了么?
班婕妤走后没多久,护士来给我换针水,我忽然想起之前邹医生说的那番话,便问护士,“护士,我大概多久可以出院?”
护士温和的笑着看了我一眼,一边说,“苏小姐别着急,您啊,要好好养着,暂时别出院了,留院观察比较妥当!”
闻言,我秀眉紧紧一拧,连忙追问护士,“我这是怎么了?”
护士微微疑惑片刻,接着告诉我说,“您是因为心情郁结,这是忧郁症,没关系的,好好养着,会好的。”
忧郁症?
这不就是精神科的一类吗?
我脑袋瞬间像炸开一般,怎么会这样?李连杰不是说我完全康复了吗?
“不可能!”我怔愣的否认,这不可能,我已经好了,怎么可能……
护士见我情绪波动很大,连忙安抚我,“苏小姐,您还是不要激动的好,您之前风寒还没好,身子本来就虚得很,这个时候莫要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