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于身下,左手自然前伸,双脚微微弯曲。经过尸检,死者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就在脖子的左侧。这个创口很大,也是由锐器砍切形成。尸体身上,还有身体周围的床面和墙壁上,有一些喷溅状的血迹。大量的血迹,顺着脖子,流淌到了床沿,又滴落在床下,形成了一个很大的血泊。血泊、喷溅状血迹、床沿流淌状的血迹,经过DNA检验,都是属于死者苏芹所留。血泊旁的床尾地面上,整齐的放着一双女式运动鞋,鞋子旁边的空地上,我们又发现了蜂窝煤的煤灰。”
“苏芹的尸体,胃内容物和肝脏没有检出毒物,血液没有检出毒品和酒精,但是,在她的血液里,我们同样检出了一氧化碳的成分,而且,浓度很高。死者的面部潮红,同样也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特征表现。地面上发现的蜂窝煤灰,足以证明,嫌疑人就像对待苏菲一样,也在她的卧室里放了蜂窝煤。”
“苏芹只有脖子上这一个致命的创口,并没有多余而凌乱的创伤,更没有反抗伤。她的尸体和苏菲差不多,也没有出现尸斑和尸僵,经过肛温测量,我们推测,死亡时间同样是在凌晨五点到六点之间。她们姐妹俩都出现了一氧化碳中毒的反应,为什么苏菲受到攻击后,有能力起来反抗,而苏菲却没有,这就是一氧化碳中毒轻重的差别。苏菲中毒较轻,而苏芹中毒较重,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状态,嫌疑人杀她的时候,她根本毫无反应,比杀死一只鸡还容易。”
“同样是由蜂窝煤造成的一氧化碳中毒,为什么又会造成一个轻一个重呢?其实很好解释,苏菲是由于蒙着被子睡觉,吸入的量较少,而苏芹的生活习惯,与她的姐姐却是大相径庭。从现场的情况可以看出,苏菲很爱干净,即便回来得很晚,也会洗漱一番才会脱衣睡觉。而苏芹的尸体,不但衣服和裤子都没脱,连脸上画的妆都还依然挂在脸上,足以说明,她当晚一回到家,便直接进了卧室,脱了鞋子就上床睡觉,连被子都没有盖。如此一来,卧室里的一氧化碳被她大量的吸入了体内,虽然两姐妹吸入一氧化碳的时间差不多,但进入身体的量却完全不同。”
“结合以上情况,我分析认为,案发当晚,死者苏芹回到卧室之后,脱下鞋子穿衣而卧。等她睡熟之后,嫌疑人用同样的方法,也在她的卧室里放进了蜂窝煤。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嫌疑人才手持菜刀进了她的房间,对准她的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此时的苏芹,中毒较深,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因此,遭到重创之后,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血液从她的脖子创口里大量的涌出,最终,她也因锐器创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前三具尸体的情况分析完了,大家有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现在可以提出来,我再做解释。”秋宇看了大家,又道:“这个现场,尸体太多,血迹太多,情况太复杂,我只能分开来讲,这种方式,也许会造成大家理解上的误区。”
“我问一个问题,按照你之前所说的,现场遗留的菜刀上有现场所有四名被害人的血迹,而几乎所有的死因,都是被菜刀砍切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那么,是不是就是说,该案的四名死者,都是死于一人之手?”有人如此问道。
秋宇想了想,苦笑着说道:“这种说法也对,但也不是全对,待会我会继续解释。”
“那照这样来说的话,这个嫌疑人,当天晚上几乎就是在死者家呆了整整一个晚上,这可能吗?”那人又继续问道。
“这是必须的,该案的犯罪嫌疑人,确实是在现场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秋宇顿了顿,又道:“待会我也会说到这个问题。”
“秋队,我有个很不能理解的地方。”又有人问道。
“什么地方?”秋宇笑看着他问道。
“说心里话,我很难理解,有人为了杀人,居然使用蜂窝煤来作为辅助工具。这种人,实在是太让我匪夷所思了,这得对现场有多么的熟悉,还要制定多么周密的一个计划。我始终怀疑,这些煤灰到底会不会真的是为了杀人而使用的。”此人又说道。
秋宇闻言,笑了笑,耐心说道:“这个问题,待会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解释,一个关于整个案件事实真相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