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听了,更是心中愧疚,啜泣道:“当年若是查出来,说不定您就是皇子妃了,现在……”
高香寒怅然,眸中染上了一层伤感,低低道:“缘分这事本就虚幻,或者……我和二爷合该有此劫难吧!”顿了顿,她又信心满满,扬眉道:“说不定过了劫难,这日子也就好过了。这些事情,我只当是我们之间的考验。”
人生短短几年,若是不能开怀,不能看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又如何有力量活下去?
她眸中开出了一朵盛放的希望之花,拉了云雀的手道:“你把当**知道的事情都细细说一遍,兴许就能用的上。”
云雀点了点头,因心内愧疚,自然回忆的格外的仔细,把当日的事情细细的和高香寒说了一遍。
按照云雀说的,当日高蕙兰岀府之前还去了趟乔姨娘屋里,两人还说了好一会子话,当时云雀正好去找乔姨娘的丫鬟珠儿,才会撞上她们说话。岀府的时候高蕙兰是一个人,可回来的时候,她却是和她的贴身丫鬟雪鸳一起回来的。
这两点着实的蹊跷。
听云雀的口气,乔姨娘素来和王姨娘母女两个不和,高蕙兰又怎么会和乔姨娘坐在一处说话?想必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
到底会是什么隐情呢?
高香寒垂了脑袋,心里默默思忖。
想着自己的肚子也日渐要显怀,回归本位,和二爷的事情势必要赶紧办妥才行,否则孩子无名无份的,又得成为另外一个安安。
若是那样的结果,她该多么的不忍……
当下看来,这雪鸳和乔姨娘是个关键,若是能撬开她们的口,从中没准还能得点消息出来。
如此一想,她不由赶紧起身去给她母亲写信,写完了信,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托了苏子谦,让他找人悄悄的送到周氏手里去。
送了信,她只觉得所有的希望似乎都压在了那封信上,心里突突的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第二日一早,周氏就收了信,看过信后,她急忙去找定国公商议,二人斟酌一番,方定好了计策,打算要好好的审问王姨娘。
王姨娘对此事还浑然不知,依旧我行我素,称王称霸!
当夜,定国公让周氏准备了几桌家宴,花厅内摆了三席,桌上摆满了各色家常菜肴和点心果子。
一席是给定国公和周氏准备的,一席是高明远和南宫氏,另外一席是给三位姨娘的。
待到入座时候,三位姨娘本该是按照进门早晚来依次落座,谁知那王姨娘自持有个女儿是宫中妃子,就不把杜姨娘放在眼里,径直越过杜姨娘,坐在了第一位上,还扬眉,一脸的得意。
杜姨娘一时变了脸色,但是当着定国公的面,她也并不好发作,只扬眉,笑了笑,装作没事人一般,挨着王姨娘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
乔姨娘看不惯,只轻声嘀咕道:“真是愈发没个规矩了,如今竟然连座位都抢。”言毕,又悄悄瞪了王姨娘一眼,方落座。
王姨娘斜睨一眼,不以为然,只讨好的看着定国公,就连周氏她都不曾放在眼里。
高明远和南宫氏看在眼里,夫妻俩皆是满眼的厌恶。
周氏只装没看见,浅笑道:“今儿公爷说咱们已经许久没有聚在一起家宴了。既然是家宴,大家都不必拘着,只管敞开怀的吃喝。”
众人都垂首谢过定国公。
定国公只摆了摆手,怀里还搂着琰哥儿,道:“一家人吃饭,就是要个开心,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叫厨房做来就是。”
言毕,抬了抬手,叫了早已侯在庭外的歌姬舞姬上来,一时间厅内乐声袅袅,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琰哥儿抱着个佛手来来回回,上窜下跳玩的开心。
王氏为了讨好定国公,忙叫了琰哥儿过来,搂在她怀里,笑逐颜开道:“瞧瞧我们琰哥儿,果然是个俊俏有出息的孩子。”一面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高蕙兰的事情来,口口声声道:“我这女儿自小就生的可爱,长大了才会有出息,有了出息,我这当母亲的也是脸上有光彩。”一面又觑眼望着身旁的杜姨娘,故意哼道:“女人啊,若是没孩子,那就真是太可怜了……”
杜姨娘本就有心结,被她这么一说,仿佛被谁狠狠的抽打着耳光一般,心里更是苦涩异常,一双眼睛痴痴望着定国公,诉不清的怨恨。
“姨奶奶说谁没孩子可怜?”琰哥儿终究是个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
南宫氏听了,急忙呵斥,摆着手道:“琰儿过来,娘喂你马蹄羹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