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通脾气,于是鸡汤便消失无踪了。
大家心知肚明这事是少将军做的,却没有一个人说破,何素雪就酸酸地在师傅耳边说什么最难消受美人恩,气得他牙齿都要咬碎,就没见过这么偏心向着外人的徒弟。
秦世子能出来散步了,表明离他出院的日子不远了,何素雪跟着师傅和师兄们去女兵院子逛了一圈,这边需要手术的病人也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而男兵院子变化更快,最早的一批已经拆线出院归队,现在住在那里的是何将军的兵,伤势严重的都抬来了。
伤员住了半条街,查一次房要花不少时间,常得贵坚持每天早晚都走一遍,及时发现一些急险重症,优先排在手术名单的前头。
这样的处置各方将领都没有意见,毕竟都是一个部队的,是袍泽,是兄弟,前一点后一点不要计较太多,惹急了常得贵,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秦世子临走的前一晚上,又和常得贵秉烛夜谈,直至半夜才熄灯睡觉,第二天秦世子走了没半天,就陆陆续续有各部队的军医前来江南药铺向常得贵报到了,秦世子拜托他帮忙培训军医,主要学习战伤的紧急处理,而且走的时候还要负责给每个军医配备一套常用的手术器械,就是手术刀止血钳持针器这几样。
两天的时间,左边的院子又住满了人,全是军医,老老少少都有,看到那头发都花白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军医,何素雪心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一点点不屑和鄙视都不曾有。
常得贵只给军医们上了一堂理论课,然后就每天带着不同的人上台,让他们直接观摩手术,从理论一下子就跳到实践上去了。
军医们有些受不住这样的传授方式,就是何素雪也觉得这样好残忍,可是看到军医们吐过之后又爬回手术室来继续观摩手术过程,又觉得这样才是最正确的,吐呀吐的,就习惯了嘛。
三天之后,军医们都上台轮了个遍,第二轮的时候,情况就好多了,依然有人受不了要吐,要晕,可是能坚持下来的就被记下名字了,第三轮的时候,这些人会被要求协助手术,可能是缝几针,也可能是锯个骨头,或者是扎个血管,不一而足,但都有动手的机会。
慢慢的,何素雪越来越欣赏常得贵这种授课方式了,仅仅半个月时间,就有一些出色的军医能够独挡一面,可以上台主刀了,虽然仍需要常得贵在旁边指点江山,但这实在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凡是能够完成主刀任务的军医,立刻就被常得贵赶走,哪来的回哪去,这些人回去之后,把军士们照顾得好了,这里的压力也能轻一些。
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部队里还有大量受伤的军士需要救治,常得贵的简短培训,使得军医们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此次战争伤亡大大减少,获得高级将领们的交口称赞。
得到帮助的将领无限感激,挑了许多好东西过来答谢,有鸡有鸭还有几头大肥猪,常得贵全部收下,让焦婶子处理了给住院的病人吃,猪是每隔五天杀一头,何素雪和师兄们伙计们吃得满嘴流油,狠狠地安慰了自己那颗疲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