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何,古二郎的伤弄好了吗?好了就赶紧叫他走,那高七爷咱们惹不起。”
方再年的话,里头的人也都听见了,古二郎两眼呆滞瘫软在地上,王小九踢了他一脚说道:“躲是躲不过的,也别想着去告,小心告不成反咬你一口,叫你赔上屋子田土不够,还得卖掉妻儿,那时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何素雪心说小九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天话真多,还会开导人了。
王小九一说完,古二郎就爬起来了,毛永盛递给他一块消毒棉布,叫他把眼泪擦擦,“顶着猫尿出去,输人又输阵。”
古二郎接了棉布,一边擦眼泪一边摇摇晃晃走出去,那高七见他自己出来了,用玉骨折扇敲打着手心,倒像很遗憾的样子,“哟,出来啦?脑袋缝好没,扒了那布叫爷看看,缝得整齐不。”
古二郎犹豫不决要不要听话扒开头上的布,毛永青蹦起来喊:“不能扒!小何才缝好的,不能扒!”
高七眸光一闪,“小何是哪个,七爷我说扒就扒,他能拿爷怎么样。”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何素雪语带嘲讽从铺子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染了血的石青色罩衣,口罩拉下挂在脖子处,头上青丝包在帽子里,更显得她五官精致白皙,阳光折射过来,像是蒙了一层金光,高七一时竟看得移不开眼睛。
“你就是那小何大夫。”高七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何素雪扬了扬下巴,“我是小何,你又是哪冒出来的?”扫了一眼高七,不过是个纵情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长得再俊秀也无用,白瞎了那对雾蒙蒙的杏核眼。
高七弯了眼眸,邪里邪气地笑起来,“那日我们府上摆宴,可惜七爷我没在家,不然咱俩早该认识了。”
何素雪一拍巴掌,“哦,你是高家人啊,明白了,再见,好走不送。”想攀交情,跟你一黑.道大哥的攀得着么。
一道高高的人影突然闪到身前,何素雪第一反应就是偷袭,抬脚就踹到那人小腿胫骨上,这一脚要是踹结实了,骨头不断也得裂。
那人正是高七,存了心思调戏小丫头,飞窜上来刚想拍她肩膀,就觉脚下一痛,急忙顺势收脚卸去力道,跳到一边去吸着气用手搓小腿:“疼死爷了,你还真下得了手啊?”
高七的人见主子被踹,顿时急红了眼,纷纷高喊着冲上来要保护主子,这下毛永青兴奋了,终于等到机会了,抄起长板凳在手,上下左右舞着呼呼生风,朝打手们砸过去,咔嚓几下砸断几根棍子,打手们唬着脸后退,心说这娃好大的力气,赶得上当年的小关大夫,江南药铺怎么尽出能人。
何素雪一踹,毛永青一砸,矛盾立刻升级,除了陈有亮犹豫着没上前,其余三个伙计全都各抄一张长凳冲出来,一个个如下山的小老虎,嗷嗷叫着兜头兜脑狂砸一通,滔天的战意和勇气把打手们都吓破了胆,纷纷扔棍子抱头跑,连主子都不要了,围观的街坊百姓也怕误伤,闹哄哄地四散奔逃。
不曾想,打手们刚跑出几步,又被一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用短棍拦住往死里敲打,痛得实在受不了,只好跪地哭喊:“好汉饶命!”
一个胖嘟嘟的男孩狠狠一甩手中短棍,将跪在他面前的打手敲晕在地,高喊着:“敢欺负我小虎帮要护的人,找死!”
街的人都在纳闷,小虎帮?没听说过呀,哪冒出来的,要护谁更是不晓得呀。
毛永青却扔了长凳,扑过去抱住自称小虎帮众的男孩大叫:“小虎!你怎么才来!”
邓小礼一脚踹倒一个打手,笑呵呵问毛永青:“青哥儿,还认识俺不。”
毛永青扔了邓小虎,扑过去又是一个熊抱,“认得认得,你是小礼。”
场面从街头争霸战变成了久别重逢诉衷肠,高七咽了咽口水,问同样惊愕的何素雪:“这小虎帮,是你朋友?”
何素雪点点头,“很久没见了,才知道成立了小虎帮。诶?貌似你我是敌人呢,我干嘛要告诉你。”
高七苦笑着放下小腿,“爷又没说要拿你怎么样,是你把爷的人打了一顿,倒打一耙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何素雪张了张嘴,“谁叫你偷袭我的,挨打也是活该。”
赵本真几步从街面跳上铺子门口,拉了何素雪上下打量,焦急地问:“可有伤到?”
何素雪扁了嘴巴反问:“你出去玩干嘛不叫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