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都做四套,过年过节还要特别订制,一年年攒下来,穿都穿不完,人比人,真是……
赵本真转身回房,从火炕底下掏出一块砖,朝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有几十个小巧可爱的金银元宝和一叠银票,他取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想了想,咬着牙不甘心地放下,最后取了两个五两的银元宝,其余的又放回原位藏好。
他饭也不吃,匆匆就出了铺子,何素雪得知他出去了,气得拍桌子,“这家伙一定是去小虎他们那了,混蛋啊,又不叫我!”
焦婶忙劝:“别气别气,外面人多得插不进脚,乱糟糟的有什么好玩?来来,婶子教你包汤圆,等晚上再带你去看花灯。”
“啊?晚上有花灯?”
“嗯啊,菜市口早上贴了告示,说今晚宵禁推迟到子时,让老百姓看看花灯,放放烟花。”
何素雪便开始期待今晚的花灯之旅,书上说,明朝的手工业十分发达,人工做的花灯精致漂亮花样繁多,有一些机关非常巧妙,灯里的画会跑会跳还会变色,后世机器根本无法复制。
焦婶要做芝麻汤圆,糯米粉可以从米粮铺买,芝麻粉则要自己磨,毛永青刚从库房里搬出只比海碗大一点的小石磨,何素雪马上就预约了位置。
无聊啊,磨芝麻玩吧。
焦婶把铁锅洗得很干净,一点油星都不见,然后用小火热锅,洗好晾干的芝麻倒进去,慢慢地翻炒,直至芝麻散发出香味,铁勺一辗就碎就可以出锅了。
芝麻搬到饭桌上,何素雪伸出小勺去舀,焦婶急忙按住她,磨芝麻容易出油粘团,热芝麻出油更快更多,要等晾冷了才可以磨,还得不时清洁石磨防止粘连,一点都不能急。
吃过午饭,焦婶宣布芝麻冷了,可以开始磨了,何素雪的兴奋劲已过,没那么激动了,不过还是坐下磨了一小碗的样子,便交给跃跃欲试的毛永青去玩了。
为了保证晚上有精神逛花灯,何素雪决定好好睡个午觉养足精神,打着呵欠走出厨房,院子里来了人。
古二郎挑着一担柴被毛永盛引进来,几天不见,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头发蓬乱,胡子拉渣,脸色腊黄腊黄的,头上的绷带几天没换,也染得脏兮兮。
可以理解呀,没有人身上无辜背了巨债,到了变卖房屋田地的地步,还能风轻云淡的。
木柴很重,古二郎背都压弯了,见到女装版的何素雪还愣了下,恭敬地喊了小何大夫,便在毛永盛的指点下把柴卸到院角。
何素雪的视线移到影壁处,那里还站了一个小男孩,个头跟她差不多,怯生生,瘦巴巴,棉衣打了许多补丁还短了一截,手腕脚踝都露出来了,让何同学想起当年混在破庙的岁月。
古二郎提着扁担和草绳,招手把小男孩叫到跟前,“这是俺家娃,叫狗剩。”
狗剩来之前得了嘱咐,很乖巧地叫声哥哥好姐姐好,小眼神闪躲着偷偷打量周围,各种羡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