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站在青春的小尾巴上了,再不抓紧点,您想整一窝老光棍出来咋的。”
青春的小尾巴什么的,常得贵没注意,他光听一窝老光棍了,“你又在外面听人家胡扯什么了,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听风就是雨,你得有自己的判断……那什么,你听谁说一窝老光棍的。”
何素雪跳下炕,背手望天长叹,“还用听说么,徒儿有眼睛会看。您说我都出去游学五年回来了,咱们家里还是一群光棍。哦,就算现在只有师傅一个是老光棍,那您不愿意娶师娘,师兄们又哪里敢给徒儿我娶师嫂捏,这是明摆着的好不好,师傅您这是自己把自己眼睛蒙上了,不敢面对事实。”
常得贵在心里大喊冤枉,“师傅没拦着他们找人呀,每年春节都叮嘱他们攒家当娶媳妇来着。”
“我的好师傅诶,有句话叫做上行下效,还有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哎哟,别打,徒儿不是说您歪了,徒儿意思是您得赶紧娶师娘了……哎哟,还打,不说了不说了。”
常得贵把充当凶器的手稿放下,叹了一口长气,“其实吧,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介绍好姑娘,可你那几个师兄眼光太刁,这个看不上那个不如意的,你叫师傅怎么办,强迫他们盲婚哑嫁的事情师傅也做不来。”
何素雪站得远远的,再次强调:“徒儿看得真真的,根源在师傅您身上!”
常得贵抄起手稿要扔她,想了想放下,又纠结上了,“这事真的怪为师?”
“比珍珠还真。”何素雪重重地点头,管他是不是真的,今天必须是真的!
然而好事终究多磨,眼看着常得贵就要松口妥协,何同学马上就要红包到手当成红娘,门外却闯进来一个捣蛋鬼毛永青,扯着嗓子在那喊:“东家,状元街的高管家找您。”
常得贵马上像濒死的鱼儿遇到了生命之水,瞬间满血原地复活了,大手一挥,“快快有请!”
这热情的态度,把青哥儿都看愣了,怎么高家的待遇提高啦?从前不是不待见他们么。
何素雪气极,今天这番嘴皮子白磨了,瞪着捣蛋鬼道:“还不出去请人进来,杵在这里干嘛?”
毛永青被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心肝一颤,急忙转身就跑,心里狂喊娘啊,小何的眼睛会说话!
师徒两个从内室移到堂屋,一个坐一个站,刚摆好阵式,高管家抹着汗小跑着进来,九十度弯腰,“见过常大夫,我家四小姐急病,恳请常大夫移步救治。”
何素雪以为师傅大人要跳起来赴急诊,谁知他老人家坐得安安稳稳的,屁股都没动一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高管家,“管家先说说,四小姐是个什么症状,常某也好准备准备。”
何素雪闻到了浓浓的八卦味道,小眼神嗖嗖的来回看那俩人。
只见高管家拼命擦汗,哼哼唧唧地说:“四小姐说头疼,脚疼,肚子也疼,从早上起床就开始疼,跟前次的症状一样。那个,上回小林大夫给开的方子用着就不错,是不是还叫小林大夫去看看?”
刚刚在恳求常大夫救治,现在又叫小林大夫去看看,要说这里头没有猫腻,打死何素雪她都不相信,大师兄的春天到了啊喂。
这是好事呀,干嘛师傅大人在犹豫?
看不懂不要紧,何素雪是个以行动说话的人,马上建议道:“师傅,不然就让徒儿跟大师兄走这一遭吧。五年没见四小姐,徒儿也想得紧哩。”
高管家到现在才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女子,布衣布裙很普通,可人长得挺端正,可不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娃的样子么。
“原来是小何大夫回来了,请恕在下眼拙,一下子没认出来。”
“呵呵,高管家好,您先出去等会,我向师傅讨教两句就来。”
“好好好,马车就在外头候着。”
高管家看常得贵没出声反对,知道这事成了,赶紧退出去。我的个娘诶,这差事不好做呀。
眼瞅着高管家转出了影壁,何素雪低声问:“是不是那高四小姐看上了大师兄?”
“就知道瞒不过你。”常得贵郁闷地嘀咕道,“老大也有点心动,为师当然乐见其成,可高卢氏不同意。你也知道,老大的情况有点复杂。”
“管他复杂不复杂,高夫人不同意也没用,只要师傅您同意就行,徒儿先去打探打探,回来咱们再讨论该怎么办。”
何素雪说完就往外溜,常得贵哎了两声也没喊住,只得让她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