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个病人,都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天气越来越凉,又快下雪了,天天都有感冒病人来求医。
打烊之后何素雪商量师兄们,是否烧点金银花茶叫大伙喝一喝,也可摆在柜上卖,一文钱一碗,清凉解毒防感冒。
每缝季节变换疫病多发,江南药铺都要煮点汤药惠及百姓,何素雪一说,林有文和关有树马上投赞成票,事情就这么定了,嘱咐方二掌柜的明天就办。
没人去问陈有亮的意见,那厮午饭过后没多久就顶不住,回房睡大觉了,直到花婶子喊开饭,他才起来。
李业春把杨老汉喊过来领饭,他从焦婶手里接过两个堆出尖的海碗,还有一碗特别分给小儿子的鸡汤,千恩万谢才走,药铺的伙食真好,老汉又跟小儿子说五十两花得值。
何素雪问毛永青,今天杨家有谁来看过病号,毛永青回说没人来看,“杨老汉话比较多,说杨海的娘很早就没了,老大成家分出去了,昨天做完手术,他二哥也说要分家,除了治病用的五十两和两亩地,他爹把家里剩下的值钱东西都给了老二,叫他自己操办婚事。”
何素雪点点头,“分家好,杨海骨头长好了又能上山打猎卖钱,养活他跟他爹不成问题,两年就能发起来了。”
“我也是这样说的。”毛永青大眼亮闪闪像星子,因为自己跟小何大夫不谋而合非常高兴。
他惦记着小何大夫说的那个麦芽糖,吃完饭快去病房把杨海的事情做好,喂药抹汗换衣服,又把李业春留在病房里陪那父子俩,量体温烧火炕加唠嗑什么的,全部安排得妥妥的,就往右院来了。
毛永青过来的时候,何素雪已经紧赶着缝好了两个棉布袋子,俩人坐在厨房里开始压榨糖浆。
这是个力气活,发酵过的苞米馇子舀到布袋子里,每人面前摆个盆,架个筲箕,就把布袋子按在筲箕里挤压,糖浆流到盆里,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毛永青不断吧唧嘴,“真香,一定很好喝。”
何素雪果断决定戴上口罩,别让俩人的口水喷到糖里去了,即使后面要煮沸,可消毒杀菌,但要大夫亲眼看见做吃食的地方口水四溅,就是龙肉也不敢吃。
两个都是身上有功夫的人,半个时辰就挤出了一锅糖浆,何素雪叫毛永青继续挤,自个儿乐颠颠熬麦芽糖去了,完全不管少年那幽怨的小眼神。
大火烧开,小火慢熬,糖浆越来越稠,甜香顺着小北风向四处飘散,关有树站在屋檐下大吼:“小何,做好了糖块给师兄整两颗,你这香味太馋人。”
杨老汉听见了,惊奇地问李业春:“小何大夫还会做糖块?”
李业春傲娇地抬起下巴,“那有什么,小何大夫会做很多神奇的东西,秋梨糖只是薄利,她做的擦脸油才是真正赚大钱,都卖到宫里去了。”
老汉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杨海目光闪烁,打起了小算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