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不着急了,“生脉散不错,很对症。”
秦世子如释重负,亲自跑出去把煎好的药端进来,吹凉了喂给他爹,过了一会,定国公晦暗的脸色好了许多,呼吸也慢慢平稳了,沉沉睡去。
常得贵再次把了脉,朝众人摆摆手,叫出去说话。
到了外间,常得贵就把小徒弟和臭小子打发了,自己留下和秦世子说话,何素雪只听到一句:“月月、仁和都回来了,怕人起疑心,我没让他们过来……”
赵本真把何素雪送回医疗小组,周围的将士都在低声交谈,高小平兴冲冲地告诉何素雪:“有水了!还有馒头!小九哥和老张去领了!”
何素雪笑道:“你再拿两个小桶去,多要点水,还得问伙夫们借点柴火,咱们连夜把器械洗刷出来消毒。”
赵本真说:“一会我找人帮忙看火,你们几个全都好好睡一觉,不能再熬了。”
何素雪抬头看看繁星点点的夜空,“多好的夜晚啊,用来睡觉岂不太可惜了,你把耳朵拿过来,我跟你说……”
赵本真越听眼睛越亮,末了趁机在何素雪脸上偷了个香,“这事要是成了,我给你请功。”
“千万别!”何素雪揪住未来相公的袖子,“这种事情,你出面就行了,不要提到我一个字,嗯?”
赵本真以为她要把功劳让给自己,还没过门就知道以夫为天了,感动得一塌糊涂。
两个馒头和半袋水下肚,营地里一片欢笑声,真是容易满足的好孩子啊,这么点东西就灿烂起来了。
洗刷完器械,何素雪把少年们打发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守着火堆煮器械。
她先前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少年们倒也没跟她抢,乖乖躺倒在帐篷周围,几乎是立刻就打起了小呼噜,老张给搬来一捆柴,也去他的牛车上睡了。
而这时,中军帐里有了动静,开完作战会议的将军们鱼贯走出来,立刻点了人马,悄没声儿地扑向奥登的宿营地。
用何素雪告诉赵本真的话来说,奥登会偷袭,咱们也可以的呀,趁他们人困马乏的时候,杀他个错手不及,一定很有效。
西北军休息了半天,又刚刚吃饱饭,士气正足的时候,一听上官说要报昨晚的一箭之仇,将士们立马精神抖擞跟着出发了。
何素雪煮了两锅器械,北边的夜空就有了变化,火光冲天,杀声阵阵,她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默默祈祷老天爷开眼,赵高举保佑,千万别叫未来相公有事,本大夫可不想当望门寡。
出战的是战锋队、跳荡队和中军亲兵,留下守护中军帐的,是两个预备队,奔袭战把预备队整得累死,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关有树和毛永青、李业春就在预备队里面,何素雪打从出征就没看到过他们,心里也有些牵挂,听师傅说预备队昨天也打得很激烈,但愿二师兄和两个少年都没事。
四锅器械煮完,出战的部队还没有回来,何素雪摸摸胸口,祈祷的话说了一箩筐都不止,好像没啥不好的心灵感应,便喊醒老张起来守夜,自己进帐篷补个觉。
一觉醒来,世界变了样,方灵捂着肚子下床了,外面一片欢呼声。
何素雪揉揉眼睛,“方灵姐,他们在嚷什么呀。”
方灵眼眸里全是兴奋,“小何!我们打赢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不是吧,这么猛?何素雪大张着嘴巴,各种不信。
大概是听到了说话声,王小九在门外大声喊,“咱们打赢了!小何!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一样的台词,只是顺序稍有改变,何素雪相信这消息是真的了,心里那个得意,这是本大夫出的主意哩。
门外传来更大的欢呼声,王小九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小何快出来,赵将军他们回来了!”
好吧,这句话最给力,何素雪下一秒钟就冲出了帐篷,差点没把王小九撞倒,冬生凉凉地说:“急啥,人还远着哩。”
何素雪没空搭理这倒霉孩子,手搭凉篷踮起脚尖,我擦!前面那么多堵人墙,看不见呀,速度抢占小高地去。
好不容易挤到牛车前,发现早被友军占领了,何素雪气得一屁股坐到车辕上,不抢了,早看晚看一样是看。
直到午时过后,何素雪做完两台手术,才看到未来相公。这时他已睡了一觉,神采飞扬,笑容满面,虽然硝烟把脸涂得黑漆漆的,甲胄也烂了,可就是觉得帅,怎么看怎么帅。
没有更多时间倾诉衷肠,大军马上要开拔了,赵本真说声:“看见了吧?囫囵个的,啥也没少,放心了吧?”就大笑着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