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一辆马车上,他敢笃定,他的小媳妇儿就在那辆车上,别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秦怀山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别看了,赶紧回去做完咱们的事,就能回京相见了。”
他应了一声,最后看一眼,跟上秦怀山的脚步。
坐车很无聊,摇晃很辛苦,关有树和方再年打点得不错,每天晚上都有客栈投宿歇脚,但何素雪还是感觉脚下的地板在不停晃动。
到了第三天,她忍不住了,换上男子劲装拿帕子蒙了脸,骑上了她的小白马雪莲。
方灵说:“干嘛叫雪莲,叫白雪多好,一根杂毛都没有,多像洁白的雪花。”
何素雪不干,“好多白马都叫白雪,我偏不,就叫雪莲,那也是白的。”
“行行行,你的马儿你说了算,爱叫啥叫啥。”方灵举手投降,各种郁闷,这人总是很多理由,跟她说理纯粹浪费口舌。
妹妹都骑上马了,哥哥还会甘心蛰伏么,何益学也换了身衣裳,跨着妹妹送的小黄马跟在妹妹身边,美其名曰保护妹妹。
不愧是兄妹,何益学的马儿名字也很奇葩,叫黄连,一个雪莲一个黄连,听说的人都是一脸古怪。
方灵也曾经得了一匹马,离家时留家里给哥哥们用了,这会儿坐在车厢尾,各种羡慕嫉妒。
“小方娘子。”何素雪见不得方灵那副幽怨的表情,坏笑着唱起来:“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并不会对你含情脉脉……”
方再年在前头大喊起来:“小何!别乱教我媳妇唱歌!”
“哼,不识货的家伙,你媳妇想学我还不想教哩。”何素雪一夹马肚,朝前面狂奔,调戏师娘去。
半天骑马,半天躺车上睡觉,日子总算好过些。
离开甘州地面,气候渐渐变得炎热,车队改了行进节奏,早上天没亮出发,中午找荫凉的位置休息三个小时,下午天不怎么热的时候再上路,把车速提一提,照样赶到客栈休息。
这条路常得贵跑过很多次,负责搬运的平安车行的师傅也是极有经验的,行程安排合理有效,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接近京城地界,出了一单事故,情况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六月十九,车队在中午时遭遇大雨,官道两边俱是长成一人多高的苞米地,常得贵命令就地靠边躲雨。
何素雪早就躲到了车上,正和方灵开玩笑说幸好是在平原不是在山地,不然遇到山洪暴发就倒大霉了,一支利箭就这么砰一声,穿透木厢板,从她鼻尖之前飞过去,就差0.01厘米的距离,她的鼻子就没了。
“我擦!敌袭!!!”何素雪被方灵扑倒,愣了一秒钟就反应过来,大声叫喊起来。
雨势太大,淹没了她的叫声,但马儿的悲鸣仍清晰地传进耳朵里。
她和方灵对视一眼,迅速打开暗格取出临行前才拿到的唐刀,俩人双刀在手,划破扎紧的门帘翻滚着窜出了车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