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的大院子,赵镖师和几个趟子手紧随其后,两个小伙计便甩着白布巾笑容满面的迎出来,“客官您好,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咱这有干净的客房,过往的老主顾们都爱住咱家。”
关有树没吭声,赵镖师开口道:“俺们打个尖,因带有女客,想包几个院子梳洗更衣,再吃点热乎的,有没有?”
伙计一听是大生意,马上眉开眼笑说:“有有有,咱这前边有通铺有单间有两人间,后边还有三个独门院子,要不您跟小的进去看下?包您满意。”
赵镖师便用眼神询问关有树,后者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进去看看,合适就包下来。”
一个伙计就飞快地跑进去通知掌柜的,另一个伙计给引路,关有树捏着他的大刀挽了个刀花,那寒光闪闪的大刀片差点没把伙计的鼻子削掉了,吓得他哎哟一声,直往后蹦,随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失礼了,尴尬地弯腰作揖,“这位客官,刀剑无眼,您,您可得小心呀。”
关有树没搭理,进了客栈就往大堂的椅子上一坐,大刀重重往桌上一拍,“掌柜的!过来一下!”
“来了来了,请问客官有何吩咐?”长得极富态的客栈掌柜一溜小跑,胖墩墩的脸上全是汗,吓得惨白惨白的。
关有树暗乐,面上却是冷漠得很,“我问你,这里是什么地界,距离最近的衙门在什么地方?”
赵镖师先前说的是西北方言,可关有树这会说的是正经官话(以北京话为标准的普通话),掌柜的吃不准这伙人是什么来路,小心翼翼地答道:“到了咱们客栈,就进了保定县啦,县衙倒是离此不远,过了那座山,再过一道河,再往前走十几里地就到了。”
关有树暗暗抹汗,就这还叫不远,接着不动声色地问:“下雨之前,掌柜的可见有形迹可疑之人打此路过?比如说官话的穿军服的,看起来就不像平头百姓的,这些。”
掌柜的抠抠肥下巴,眨巴眼睛思索着,“嘶,这倒没注意,早上刚好送走一批去京城的客人,忙乱得很,真没空留意路面上,您是今天进来的第一批客人。”
赵镖师从里面走出来,对关有树点点头,表示院子符合条件,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关有树停止了问话,告诉掌柜的:“三个院子咱们租了,劳烦掌柜的通知厨房,多多烧水,咱们可是有三四十口人要梳洗,稀饭煎饼小菜也多备一些,吃得好有重赏,若是拿坏的臭的恶心人,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关有树的大眼睛一瞪,掌柜的便两腿直打哆嗦,一边抹汗一边说不敢。
关有树看威慑得差不多了,示意赵镖师通知车队进来,他又和掌柜的拉起话来,问来问去见没啥破绽,只得告诉他要借个伙计,他要去县衙报案。
掌柜的汗如雨下,“报,报什么案?”
关有树深邃的眼眸中迸发出杀机,“我刚刚在路上杀了几个人,想跟县太爷告诉一声。”
吧唧,掌柜的一屁股歪到地上去了。RS